潮洛门满脸迷惑,他扯着缰绳缓缓靠近斥不台,和他并肩而立望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归还战利品”场景,眉头紧锁地忍不住扭过脸,上下打量着斥不台,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纠结地深深地叹了口气,此时,微风轻轻拂过,吹起了他额前的几缕头发,发丝在风中轻轻飘动,更增添了他内心的烦躁。
虽然许多普玛族人因感染瘟疫而身体虚弱,但白皮人归还物品的举动还是让他们感激不已。一些老人眼中闪烁着泪光,在晚霞的映照下,那泪光如同璀璨的宝石。他们热泪盈眶,用颤抖的双手不停地抚摸着伯尼萨俘虏,嘴里还念念有词,似乎在说着祝福的话语。他们与伯尼萨俘虏相拥而泣,那场景仿佛是在给即将去奔赴沙场的儿子送别,充满了温情与感动。老人脸上的皱纹在泪水的浸润下显得更加深刻,每一道皱纹都像是在诉说着生活的沧桑。他们的哭声和祝福声交织在一起,在风中回荡,让在场的人都为之动容。
渐渐地,“归还战利品”接近尾声,有的伯尼萨俘虏们也开始试探性地离去。就在这时,原本在一旁沉默的摩尔萨却突然策马冲上前去,猛地将两个正要离开的伯尼萨俘虏踢下马。“去你妈的,骑来了还真好意思骑走!”他嘴里骂骂咧咧道,将两匹马抢到了手,他那副蛮不讲理的样子,让周围的人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出阵哈哈大笑。
此时,天色渐渐暗下来,周围的景物也变得模糊不清,只有远处的篝火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给这个场景增添了丝诡异的色彩。
潮洛门看着伯尼萨俘虏和普玛族人头攒动,互相辨认物品,那场景如同热闹又和谐的集市。他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向斥不台道:“你这到底是在做什么?”说罢些不满地板起脸,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眼神里透露出丝责备。
而斥不台轻轻拍了拍潮洛门肩膀道:“谢谢门哥!”说罢苦笑几声,那笑声里带着无奈和疲惫。他又开始静静地盯着“归还战利品”的过程,直到伯尼萨俘虏们陆陆续续或步行或骑马离开,他才长舒口气,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块大石头地再次拍了拍潮洛门的胳膊,动作中带着丝安慰。随后,两人带着两千精锐骑兵回到河对岸。
此时,河边已经渐渐燃起了篝火,火焰在微风中跳跃,像是群欢快的小精灵。那温暖的火光给人们带来些许暖意,驱散了夜晚的寒冷。骑兵们开始拿起部落送来的牛羊肉架在火上,烤肉的油脂不时滴落在火中,发出“滋滋”的声响,伴随着声响,香气也开始弥散在空气中,钻进人们的鼻腔,勾起了大家的食欲。然而,河对岸普玛部族病者的呻吟声和家属的哭泣声却越过雪雨河,在斥不台的耳边萦绕,顿时让他神色沮丧地没了胃口。
被篝火火光照红脸的潮洛门轻轻叹了口气,走神地盘绕着手中的马鞭,手指在马鞭上轻轻滑动,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般道:“要是雪雨湾里也有了瘟疫,白皮人肯定会趁乱而来,就不是减丁那么简单了!”
斥不台斜靠在马鞍上枕着手掌,脸上露出丝苦笑道:“人们不听老爹的指令,非要捕食旱獭,如今染了瘟疫,着实可怜又可恨。”说罢眼神望向远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潮洛门用树枝拨弄着篝火,惹得火星四溅,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流星转瞬即逝。他又回过头,心烦意乱道:“也是天灾,今年旱獭特别多,到处是它们的洞,尤其牛耳洼坝子东边和滚儿山坝子,以往吃也没事儿...今年不知道怎么了?也许真就是白皮人搞的鬼,或者曼丁人!”说罢恨恨地将树枝扔进火堆中,树枝在火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是对他话语的回应。
斥不台靠着马鞍伸个懒腰,动作显得有些慵懒地笑道:“我也看见了,还有马骨坡那儿,旱獭洞一个挨一个,不过还好没有蝗蝗风。”
“还蝗蝗风?这他妈就快要命了!”潮洛门忍不住哼了声,语气中满是担忧与后怕,眼中的忧虑如同厚重的乌云。说罢迅速回头,紧盯斥不台道:“还有件事我实在想不明白,你最起码应该让白皮人把马留下啊!等回到老爹那儿,也能有个交代。可你现在这样,把人放走了,还把马儿都给了他们,到时候恐怕不好向老爹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