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谢谢!”
“您的公寓楼看着真不错,里面的装修也可以,格哈德先生你有没有想回柏林居住的想法,回到家乡置办一套房产和田地,重新成为容克地主?”
在路上和格哈德交流的过程中,克恩偶然得知格哈德祖上是容克贵族,后来家道中落的格哈德加入到了明械师担任少尉军官。
直到后来内战爆发后他跟随着威廉坐上了开往大明的“自由轮”。
因为格哈德在明械师中服役过,在抵达大明本土后格哈德便被重新招募成为大日耳曼师的中尉教官,并于1828年退役。
现在格哈德就职于大明釜山造船厂,是一名物资采购员,每天早晨开着汽车前往社区超市采购食堂食物和办公用品,生活颇为轻松。
“回到家乡当容克地主?我的老天爷啊!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克恩先生,现在我在大明生活的相当不错,我的妻子、孩子都在这里工作、上学,我一切的家产和人际关系都在这里。”
“您希望我放弃这里的一切重新搬到柏林开始生活?我希望您是在开一个笑话,能在大明生活的人是不会再回到他们的第一家乡的。”
格哈德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克恩上校的提议,虽然前者知道克恩上校是代表魏玛普鲁士当局邀请他们这些老人回去安享晚年的。
但是这代价也太高了吧?倘若刚来大明一两年的时候,格哈德会思念家乡,因为他们和大明人的文化与生活格格不入。
可如今都他娘过去了17年,自己早就融入到了大明的社会、文化当中,再回到柏林又会感到新的不适应。
退一步讲哪怕是自己可以接受回到魏玛普鲁士生活,但是他那两个出生在高丽半岛,每日学习大明文化课的孩子必定是不会愿意回到魏玛普鲁士的。
因为他们与魏玛普鲁士有一种深深的割裂感,这种割裂感的来源就是本土意识。
这些出生在大明的洋人一代每日学的都是大明历史和文化,讲的都是汉语,看到的也都是大明的山河海川。
洋人一代的父辈们可能跟他们讲述过旧普鲁士帝国的历史,讲述过威廉皇帝和俾斯曼的功绩,甚至讲述莱茵河与多瑙河的美丽。
但这些父辈们口中的历史与河流终究是洋人一代们看不到的,他们不知道莱茵河与多瑙河有多么长,具体长什么样子。
可他们可以准确的知道大明的黄河长达5464公里,大明的长江有6300公里,甚至学校还会组织他们前往大明本土游学。
父辈的口述与现实的割裂感会让洋人一代诞生一种基于文化和地理上的认同,他们不会认为自己是日耳曼人,而是认为自己是生活在高丽半岛上的大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