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李枝锦独自站在李氏大厦顶楼。
脚下是灯火通明的城市,而她的帝国正在崩塌。
手机震动,却是爷爷的主治医生发来的消息:“李小姐,李老今晚情况不稳定,建议尽快做决定减轻他的精神负担。”
只见她攥紧手机,望向远处九州大厦通明的灯火,明白这是从各方各面对她进行施压。
只是那里,有一个她从未真正了解过的男人,正在亲手埋葬她家族的王朝。
最终,她拨通了一个从未存过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苏宁低沉的声音传来:“李总?有事吗?”
李枝锦听见自己冷静到可怕的声音:“明天上午十点,半岛酒店。我们谈谈联姻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然后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好!只是我的胃口很大,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哼!”
挂断电话后,李枝锦将手机狠狠砸向落地窗。
钢化玻璃纹丝不动,就像那个男人筑起的商业帝国一样坚不可摧。
而在城市另一端,苏宁看着暗下去的屏幕,对身后的法务团队下令:“准备一份婚前协议。重点标注第七条——关于李氏集团并入九州集团的协议。”
商业联姻的帷幕就此拉开,而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
樊龙大厦顶层会议室,空气凝固如铅。
沈虞兰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香烟,俯瞰着脚下繁华的城市。
玻璃倒映出她冷艳却疲惫的面容,曾经叱咤商界的樊龙集团,如今却走到了资产拍卖的地步。
“董事长。所有债权人都在催债,银行已经冻结了我们的流动资金。”财务总监的声音沙哑,“如果再不启动资产拍卖,我们连员工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了。”
“朱总,你怎么看?”
朱峰平坐在会议桌尽头,指节敲击着桌面,声音低沉:“拍卖可以,但绝不能拆散卖。”
接着他抬眼看向沈虞兰,“樊董留下的东西,不能零碎着被别人瓜分。”
沈虞兰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那就……整体打包拍卖好了。”
拍卖公告发布后的第三天,九州集团的代表走进了樊氏大厦。
苏宁没有亲自到场,而是派出了九州资本的首席执行官。
对方推过来一份文件,语气平静:“九州集团愿意整体收购樊氏资产,包括所有不动产、股权、专利技术……一口价,120亿。”
沈虞兰盯着那份报价单,手指微微发抖。
这个价格,比市场估值低了近30%。
“你们九州集团这是趁火打劫。”她冷冷道。
九州代表微微一笑:“沈董,现在除了九州集团,没人敢接樊龙这个盘子。而且靠拍卖资产输血无异于慢性自杀。”
朱峰平站在一旁,沉默良久,最终开口:“董事长,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其他选择。”
深夜,沈虞兰独自坐在樊龙泉生前的办公室里。
桌上还摆着他最爱用的那支钢笔,烟灰缸里甚至残留着半截未抽完的雪茄……
仿佛那个男人只是暂时离开,随时会推门进来。
她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一封未拆的信,上面是樊龙泉遒劲的字迹——“虞兰亲启”。
信很短,只有一句话:
“如果有一天樊龙集团撑不下去了,那就把樊龙集团出手了吧!不过一定要选择一个不糟蹋樊龙集团的买方。”
沈虞兰的眼泪终于砸在信纸上。
第二天清晨,朱峰平直接去了九州大厦。
苏宁正在会议室里看文件,见他进来,只是抬了抬眼:“朱总亲自登门,看来是有决定了?”
朱峰平没坐,直接甩出一份名单:“樊龙集团的核心团队,一个都不能动。”
苏宁扫了一眼,轻笑:“可以!但是要有优胜劣汰的制度,九州集团没有为庸者养老的习惯。”
“矿区经营权保留原有架构。”
“可以。”
“最后一条……”朱峰平盯着苏宁的眼睛,“樊氏的名字,不能改。”
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
最终,苏宁缓缓点头:“成交。”
签约当天,沈虞兰一袭黑裙,在合同上签下名字时,钢笔尖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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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闪光灯下,苏宁伸出手:“沈总,合作愉快。”
沈虞兰看着他,忽然低声问:“为什么是整体收购?你明明可以拆解樊龙,赚得更多。”
苏宁收回手,淡淡道:“因为樊龙泉说过——做生意要狠,但不能脏。”
沈虞兰瞳孔微缩。
这句话,是十年前樊龙泉在缅甸矿场对员工说的,没想到苏宁连这个都会知道。
“沈总,你放心!只要九州集团存在一天,你和孩子都是九州的股东。”
“谢谢。”
“不急!等到你真正走出悲伤之后再说,是去是留都会靠你自己决定。”
“……”沈虞兰自然是听懂了苏宁这句话的意思。
当晚,九州集团发布公告:
“即日起,原樊氏集团资产并入九州商业版图,保留‘樊龙集团’品牌独立运营,将会由朱峰平担任樊龙集团CEO。”
李枝锦在办公室里看到这则新闻,手中的咖啡杯“啪”地摔碎在地。
她终于明白——苏宁收购樊氏,不是为了吞并,而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