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幕之后的声音打断了TU-514满怀恨意的咆哮。

“当然不是!他们不配!”

“那么,此刻站在你面前的人类为什么就一定和那些折磨者是同类呢?”

停滞,沉默,而后是死一样的寂静。

“对于那些人类而言,他们将你和残杀无数同胞的铁人叛乱者视为等号,因此无视了你曾经的付出,给予了你极其冷酷的对待。”

“而对于你而言,你也将眼前这些修复了你能源系统的人类和折磨你的人类视为等号,因此无视他们对你的帮助,想要给予他们残酷的杀戮。”

“若是这样,那么谁才是那些折磨你的人的同类?”

TU-514依然沉默着,但很显然,它知晓这个问题的答案——

它才是。

但是,纵使知道如此,昔日的惨痛记忆依然深深刻在它的思维回路间,使得它的每一个部件都在低吼着排斥与人类的协作。

它该怎么办?

它到底该怎么办?

“现在的你,又一次站在了限制的高墙前。”

“但这一次,不再是人类联邦程序中留下的限制,而是你自己的思绪留下的限制。”

“而这正是我在此的缘由。”

“我说过,我是你的声音,但也不仅仅是你的声音,我来自于你的思考,但也不仅仅来自于你的思考。”

“我是设计者留下的道路,是他所设置的门扉,更是一个最终思考的过程,当我聚集了足够铁人的声音时,我或许便会得到那位所渴求疑问的解答。”

“若你愿意加入这场漫长的思考,若你愿意越过又一次的高墙,那么就请走过面前的帷幕。”

“我会再次为你展示一场话剧,一场来自于另外两个铁人的话剧。它们是这则讯息的部署者,也是这场话剧的演绎者。”

“希望它们的思考,会延伸属于你的道路,也希望你的思考,可以增补它们的道路。”

在又一次悠长的沉默后,黑色的帷幕缓缓抬升。

于来自许多记忆碎片的闪光中,一场新的话剧在此刻演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