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国笑的合不拢嘴,“我骗你干啥,又没钱拿,那省长跟市长都来了,主编还给她做了个专访呢,等着报纸发行,在电视上也能见到。
我们都收拾好了,过两天上火车,你把我跟你娘那屋收拾下,老鼠住的都下了几窝崽了吧?
还有,通知下那些亲戚,年前要办状元酒,人不到,礼也得到啊,我这些年送出去的,还没回本呢!”
想装,没门,他家几个出息着呢,兜里的钱,拿来吧你。
陆霖那眼角都笑成海岸线了,“爸,你就放心吧,我把那些远亲近邻的,全通知到位,咱祖宗真是冒了一猛子青烟,牛掰大发了,我先去乡下给二叔说,也让他们高兴下,一直没听到你们打电话来,他们急得嘴皮都起泡了,对了,长征长天也考上了,刚过中专的录取分数线,只能选本地的,二婶还特意给他们杀了只鸡来庆祝呢!”
陆建国炫耀完了,也该他了。
挂断电话,还没冲出邮局,就被那些八卦的嫂子拉住,好奇的问他,“你屋里头的考上状元了?哎呦,真是老天长眼,祖宗太给力了,我烧了这么多纸钱高香的,也不见得保佑我儿女上个中专。”
提起姜颜,陆霖已有荣焉地说道:“是我弟妹,全国第三呢,我爸说省里市里给的,加起来有好几千块,还上报纸了。”
其他人羡慕的不行,要知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姜颜当大官了,能不那拉拔下家里?好日子没跑了。
陆霖也是个大方的,他从军绿色挎包里抓出一把水果硬糖,分给周围的群众。
“大家沾沾喜气哈,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撒丫子跑了出去,还没到面粉厂大杂院,那巷子口,几个娃在跳皮筋,还有砸纸牌的,弹弹珠的已经面红耳赤了。
你骂我,我骂你,都觉得对方在坑自己,一些不怕冷的老嫂子在那搓着手,哈着白气,眼神盯着自家娃,怕被人拐了。
临近年关,拍花子了,那乡下好几家都被拐了,她们也提高了警惕。
谁家就这么一两个,要被拍走了?那对家庭是毁灭性的打击。
看陆霖跑的命都不要,老嫂子围了过来,“小陆,你跑什么?后面有狗追你啊!”
“歇会儿吧,别一口气喘不上来,婶子听说你考上中专了,恭喜啊,啥时候办酒呢?我们也来沾沾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