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那么讨厌’,还是‘可以忍受’?”顾清欢强调了一下区别。
柯希克认真地想了想,想了又想,想得眉毛都皱起来了。
顾清欢和施光绘对视一眼,眼里都是同情:这孩子因为长时间放弃反抗,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容忍限度了。
“我不知道。”柯希克无力放弃了比较。
“那我换一个说法,”顾清欢改口,“如果某天你准备齐全,要去拍等了一周的景色,可这时候你接到通知,有一个工作必须立刻处理。”
“去工作就会错过最佳拍摄时机,去拍摄就会错过工作导致大量损失,你会怎么选?”
这回柯希克并没有思考太久:“选去工作。”
施光绘睁大眼睛:“我还以为你会选去拍摄。”
柯希克双手手指交叉,有些拘谨地说道:“如果会遭受重大损失,那么不只是我,还有很多人会因此为难吧?”
“摄影毕竟是我个人的爱好,错过也能等下次,工作就不一样了,我不想给别人带来麻烦。”
“如果这次错过就是永远错过了呢?”顾清欢又问。
这回柯希克思考的时间长了些,不过他给出了相同的答案:“我也会选工作,因为,比起遗憾没拍到的景色,我更愿意去期待下一次的景色。”
顾清欢想着,尽管柯希克一直被母亲压抑着长大,却意外的不是会后悔的人。
她开口道:“那你就可以选择温和些的处理方式。”
“在我看来,最激烈的做法就是你和家里彻底断开联系。”
“有的家长对孩子的控制,已经到了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虐待的程度。这种情况下,孩子只有彻底和家庭断联才能获得解脱和幸福。”
“我觉得爱是相互的,向不爱自己的人乞求爱,只会带来更大的伤痛,还是为自己着想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