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长卿高中时，经常贬低我，说我长相一般，选择的又是没什么前景的道路。”

“最严重的时候，我想过为了他去减肥、去整容，不过在那之前，你的事被曝光出来，连同他的笔名和作品。”

“我本来不想去看的，因为他为了你封笔，那部小说就像是你和他的爱情的见证。”

“以我当时的心情，看了只会觉得痛恨，痛恨你为什么可以获得他的爱。”

“不过最后我还是去看了，因为那个时候我还喜欢元长卿嘛，想知道他的小说是什么样的。”

说到这里，杨雁自嘲地笑了笑，随即认真地注视着姚莎丽的眼睛。

“只是在看完那部未完结的小说后，我便确定，那绝对不是他能写得出来的故事。”

“你还记得吗？你的笔下有一个长相一般、身材普通，声音却很好听的角色。”

姚莎丽慢慢地点头，她当然记得那个角色，因为，那是她以元长卿说过的某个人为范本写出来的。

元长卿没有告诉过她那个人的真名，只说她虽然声音好听，但是长相很一般，还没有眼力见。

她那个时候正在构思配角，顺手便将这个人设调整了下，写进了书里。

杨雁笑了笑：“我刚看到那个角色时，还以为你知道了我和元长卿的事，故意借这个角色来羞辱我。”

“事实却并非如此，那个角色，真的很棒。”

姚莎丽并没有让角色获得美丽的容貌或出色的身材，而是着重强调了，她依靠着自己的声音，为别人带去了力量。

她可以慷慨激昂地发起宣言，激发人们的斗志，也可以温柔平和地唱一首摇篮曲，让伤者遗忘疼痛，陷入宁静的梦乡。

她不需要具备任何别人眼中的优点，只要发挥自己的优点就可以了。

她是她，不需要变成另一个人。

姚莎丽在创作那个角色时，其实也掺杂了一部分对自我的期望，希望她也能如此坚定地相信自己。

杨雁被这个角色救赎了，她意识到自己没必要在意别人——比如元长卿的看法。

“那个瞬间，我从元长卿打造的牢笼里挣脱出来了。”杨雁对着姚莎丽露出了笑脸。

“我一直在等着你苏醒，不如说，我相信你一定会醒来。”

“我去找了你当初在文学社的朋友，知道了你在写小说，越发确定那部小说是你的作品。”

“在那之后，我经常来看望你，为你朗读你的小说内容。”

说到这里，杨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听说植物人也能听见声音，你应该会对自己的小说有反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