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被他白了一眼,睥睨道:“让路。你多拦我一时,她就要多受病痛折磨一时。”
这少年可汗的个头全场最高,往那一站就是居高临下。
元子烛咬着后槽牙,固执道。
“若非你手握解药,换做平时,你指着我鼻子那一刻,我就上手揍你了。”
“呵,又觉得没面子了?”
少年可汗顺鼻腔里哼出一声。
“你们为了自己的面子,还不愿拿她换解药?我是来救她出火海的,我给过她解药预防保命,她本可以不跟你们受苦,可是她的解药怎么交出去了?难道她跟我走,我会亏待她,让她继续病着吗?”
说到最后,万郁无虞不禁冷笑。
“不过宇文国主还真是昏君的做派,为了强留一个不爱你的姑娘,不惜抛弃南阳百姓,罔顾无数病人的命。”
尊椅上居高临下的鲜卑天子,即便眼神阴郁,像只会无能狂怒,语气却执拗,笃定道:
“她,朕不会让你掳走,百姓们也不会只等着你个投毒者来解救,你个反臣刚害得南阳百姓饱受战乱之苦,又来要人质是吗?”
听罢这话,万郁无虞凤眸骤然抬起,
“你们真以为是我投毒?可笑,这个黑锅我可背不起,不如回去问问那些宇文护派来的人,他们从西域罗马带来这种屠城般的瘟疫,是想杀谁,和嫁货给谁?”
党项可汗这番言之凿凿的反问,把宇文怀璧怼的哑口无言,元子烛都有些含糊地,皱着眉头眼神凝重,回头与大周天子对视。
紧跟着,万郁无虞趁热打铁,追着威逼:“你们若还顾及她的性命和南阳子民的死活,就更该答应我这个条件,还是说,你们为了自己那可笑的脸面,狠心让她病死在你们面前,让染病的百姓都一传十十传百,全都枉死?”
周国这两位领头的没吭声,倒是坐在下垂手的俩齐国宗室王,一个看的津津有味,一个听得眉头紧锁。
彼时,站在兄长身侧的高延宗双臂环抱,满脸讥诮道,“党项可汗骂的挺一针见血,不愧是你啊,我就说当初的事儿,你绝对不是不知情,今天这狼尾巴,不是漏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