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整个京城逐渐恢复了些许稳定的迹象,但路上的行人依旧稀少。贾瑀的大军身着清一色的新式短款军服,在各个路口三五人一组笔直地站立着。他们神情严肃,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与此同时,锦衣卫、五城兵马司的队伍也在大道小巷上不间断地巡逻。锦衣卫们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英姿飒爽,步伐整齐有力。五城兵马司的士兵们则身着甲胄,手持长枪,神情专注。
而顺天府的衙役们带着民壮,正忙碌地收拾着昨夜动乱残留下来的痕迹,认真地打扫着街道。他们有的清扫着地面上的血迹和杂物,有的搬运着残破的桌椅和物品,个个都忙得满头大汗。
街道上,虽然依旧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但在这些人的努力下,也逐渐有了一些秩序和生机。
这时候,在沈国公府的正房——雍安堂。
这座雍安堂,乃是沈国公府最为庄重威严的所在。堂内,朱红色的梁柱粗壮而高大,支撑着雕刻精美的藻井,仿佛在诉说着家族的悠久历史和荣耀。地面上铺就着厚厚的华贵地毯,脚踩上去,柔软却又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沉重。
堂中摆放着的桌椅,皆是用上等的紫檀木制成,其工艺精湛,雕刻着繁复的花纹,镶嵌着璀璨的宝石,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然而,这些奢华的装饰却无法掩盖此刻屋内弥漫着的沉重氛围。
堂内四周悬挂着的名人字画,笔触精妙,价值连城,却也在此时显得有些黯然失色。高大的屏风上绣着的龙凤图案,栩栩如生,金线在微光下闪烁,却也难以驱散众人心中的忧虑。
主位右侧,贾瑀正襟危坐,神色凝重。主位左侧,则是林之焕与李鸿汉并肩而坐,虽为贵客又是长辈,但二人表情同样严肃。李白居因父亲在场,在李鸿汉身后坐了一个稍矮的凳子。
贾瑀率先打破沉默,眉头紧锁,缓缓说道:“诸位,昨夜京城的动乱匪夷所思,虽然首恶萧继和水溶都已毙亡,但如今京城仍然是暗流涌动。”
林之焕微微颔首,神情忧虑:“是啊,这局势仍不容乐观,各方势力尚未完全平息。贾大人,你对此可有更深入的思量?我觉得那些暗处的势力就像隐藏在草丛中的毒蛇,稍有不慎,就会窜出来伤人。”
李鸿汉紧接着开口,语气沉重:“且不说那些潜藏的危险,单是善后之事,便千头万绪。就说这城中百姓,经过昨夜的动乱,人心惶惶,如何安抚是个大问题。还有那些受损的房屋商铺,又该如何补偿?”
李白居长叹一声:“唉,当务之急,是要稳定人心,恢复京城的正常秩序。我觉得应当先发布告示,向百姓表明朝廷平乱的决心和能力。同时,开仓放粮,救济那些受灾的百姓。”
李白居接着介绍道:“根据现有情报,昨夜水溶突然暴起,率领死士气势汹汹地进攻皇城。那场面可谓是混乱至极,宫中一片狼藉,贵人、太监、宫女们惊慌失措,四处奔逃,多有死伤。然而,如今具体的伤亡数字还未能确切统计出来。
第二、昨夜还有大量的江湖人士趁乱而入,对皇城、官府、贵族官员的府宅发起了进攻。经多方证实,这些人皆是受乾坤会的操控蛊惑,才做出如此胆大妄为之事。
第三、各兵卫和锦衣卫昨夜的态度极为暧昧。他们大多紧闭门户,按兵不动,既未参与这场暴乱,也未出兵平叛。直到今天早上接到通知后,才派兵前往弹压。”
贾瑀听到此处,脸色愈发阴沉,道:“这群亲兵卫和锦衣卫简直是胆大包天!如此关键时刻,居然敢坐视不理!我看他们就是心怀不轨!林大人,依您之见,这背后是否有更深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