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袍老者摩挲着腰间一枚暗红色的令牌,眼中闪过一丝追忆:“怎会不记得?当年你我同为勒副教主座下护法,亲眼见证他冲击化神之境。”
他抬头望向越发狂暴的灵气旋涡,声音渐沉:“但即便是勒副教主引动的天地异象,也不及此刻十之四五……”
胖老者袖中的手指微微颤动:“我记得,当时教中可是动用了珍藏的万年灵液。整整一瓶啊!”他意味深长地瞥了眼洞府方向,“此人若无机缘,恐怕只有五层左右。”
“三成把握都算高估了。”绿袍老者突然压低声音,“雷兄,你可记得青冥老祖?当年他强行冲击化神,最后被心魔反噬……”说着做了个七窍流血的动作,“听说死状极其可怖。”
山风骤起,卷起满地枯叶。
胖老者忽然掐诀,在二人周围布下一道隔音结界:“那…木兄你说,我们要不要趁他魔念入侵时,发动偷袭。”
“不可!”绿袍老者猛地按住胖老者手臂,传音道:“你忘了三十年前天剑门那件事?插手他人化神天劫者,必遭天道反噬!”他指了指天上不知何时聚集的暗红色云团,“看这劫云色泽,此人修炼的怕是某种上古魔功…”
就在二人交谈间。
洞府上空的云层突然扭曲变形,竟隐约凝成一张模糊的巨脸。那面孔三眼六耳,额生独角,只是惊鸿一瞥就让人神魂震颤。
绿袍老者急忙闭眼,冷汗涔涔:“这是……天魔显化?!”
胖老者已经祭出本命法宝,声音发紧:“木兄,快退!百里之内都不安全了!”
二百里外的一处断崖上,两位老者衣袍猎猎。
胖老者祭出一面青铜古镜,镜面映照出洞府上空的滔天魔气:“这天魔劫的规模……比当年勒副教主渡劫时还要恐怖三倍不止。”
洞府之内。
刘在的元婴已然化作一尊金身法相,但此刻法相周身缠绕着漆黑如墨的魔纹。他紧闭的双目剧烈颤动,眉心渗出一缕猩红血线。
血月当空,封天阁的废墟上,陈垕姑的白衣被鲜血浸透。
她空洞的眼眶里爬满细小的黑色蛆虫,声音却温柔得令人心碎:“夫君……你看,这些虫子说它们好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