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烟嘴上白色淌着黑水的球状物甩掉,兰老爷子撇了撇嘴,很是嫌弃的用衣角擦了擦上面残余的粘液。
此时捂着一只眼的赤膊男人,手里握着的大刀早已松了劲道,无力地垂在身侧。
裸露在外的一身横肉上,也被胳膊上顺下来的血水染得红了一大片。
他踉跄的不住后退着,用仅剩下的一只眼,满是惊恐的看着兰老爷子,随即虚晃一下,在扔出手里大刀的同时,拔腿就向外跑。
“老板,还有我哎,快救救我,莫丢下我不管啊!”
见赤膊男人头也不回的跑掉,妇人发出了又急又恨,绝望的嘶吼。
谁知就在我向前几步,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追出去时,一声声凄厉到刺耳的惨叫声突然划破夜空,荡起了几缕冷飕飕的回音。
这声音听着极度渗人,若不是听方位再加之这地方本没有旁人,乍一听甚至会觉得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
那惨叫声在一阵阵好似咀嚼的杂音中,逐渐变的又尖又颤,就像有把锋利的尖刀捅进喉咙,伴着痛,想叫但又叫不出,最后只能化作呜咽般从嗓子眼里硬生生挤出来。
闲庭散步般走出屋子,兰老爷子来到那妇人跟前,轻磕着烟袋锅子里的灰,说道。
“唉,本来老夫这么大年纪了,很多事是不想管的,毕竟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江洋大盗,你也得让他活呀!”
“可你说说你俩,非要赶尽杀绝,多行不义,我们本就是借宿一宿,明早就走,何况我二人并未露富,身上也无值钱之物,所以你们的死啊,怨不得我,要怨只能怨你们的命数到了,该死了!”
话刚说完,一阵“吭哧吭哧”的闷响带着股浓到呛人的血腥味,就裹挟着尘土从院外冲了进来。
直到这时我才知晓,原来那声响的来源竟是数头体长超过一米,浑身黝黑,长着尖牙的野猪。
它们身上的毛被血液所包裹,如同刚浴血奋战完一样,尤其拱嘴位置,滴滴拉拉的,还有鲜血混着口水在一直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