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伊恩和伏地魔也打过好几回交道，这般样子的伏地魔他还真是第一次见。眼见里德尔毫不设防的敞开了思维和灵魂，他也是越发意识到里德尔内心的恐惧和惊慌或许并不虚假，里德尔大抵是真的遇到了让这个黑魔王怕极了的事情。

若非如此。

里德尔绝对不会送上门，也不会表现的如现在这般坦诚。

“我敞开着思维呢，快看啊！看我的记忆！”里德尔甚至还催促起了伊恩，太阳穴一个劲的往伊恩的魔杖上面拱。

小巫师都怕自己的魔杖被拱出一层头皮屑。

“我想你阅览他的思维才更加保险一些，如果是伪造的记忆或者是植入的记忆，你这样的存在肯定能分辨的出来。”

伊恩依旧保持着小心谨慎的心理，他转头看向了一直磕坚果，从头到尾都没有插过一句话，仿佛是在看戏一般的“女祭司”。

“我？”

被点名的“女祭司”有些懵圈。

“是的，我需要你这么做。”

伊恩淡定的开口。

他知道女神殿下难以违背自己的命令。

果不其然。

尽管满脸都是不情愿的表情，可“女祭司”还是扔掉了自己的坚果站了起来，她毫不顾忌形象的将沾满油渍的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抹了抹。

好吧。

那可能不是她的衣服，而是本来该属于真正的那个女祭司的衣服。被借用了身体然后还得脏掉一套衣服，不得不说当神职人员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女祭司”打量了一下里德尔，略带嫌弃的走向了这个后世来的灵魂。

“我告诉你，你这绝对不是什么明智的想法，我们不能过多干涉人间是有原因的，我们对人间干涉的越多诸神的黄昏就会抵达的越是快。”

“那才是真正的灾难。”一边给小巫师科普隐秘的规矩，“女祭司”却也还是抬起了手，想要将两个食指都按到里德尔的太阳穴上。

或许是看到了手指上还有一些坚果碎，“女祭司”还不顾形象的放到嘴里吸了吸，这让里德尔直接就是嫌弃的往后躲开了她的手。

“我可不想感染什么乱七八糟的古代疾病，抱歉，并不是我看不起你们，而是我真的有洁癖，我观察过你们这些人几乎一个月都不洗一次澡，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习……”里德尔鄙夷的开口，语气终于恢复他该有的那种桀骜了。

然而。

他叽叽歪歪的抱怨还没说完，就被翻了个白眼的“女祭司”一勾手指，于是里德尔的脑袋就不受他控制的从脖子上飞了起来。

是的。

脑袋和身体直接分家，却没有流出一丁点的血液，甚至里德尔的面部表情仍旧活跃，身体在原地还能够慌乱的四处乱抓。

“这是怎么回事！”

里德尔发出了惊恐的尖叫，脑袋飞到了“女祭司”的手中，随即他的眼珠子就开始狂转，甚至嘴角都流出了痴傻的口水。

很显然这个“女神”读取记忆的方式非常粗暴，大抵是因为里德尔的鄙视，熟知“黑袍骷髅”记仇性格的伊恩很明白这就是“女神”的报复。

大约一分钟过后。

“他没有说谎，他确实遇到了海尔波……我记得这个家伙，惊才艳艳的一个巫师，创造了躲避死神的办法却甚至没有活到一个普通巫师该有的寿命。”

“算是一个倒霉蛋，不过，他死后好像是走了一些大运。”观看了里德尔的记忆，“女祭司”转头向伊恩语气感慨的开口说道。

她的话也算得上是给里德尔进行了一次背书。说完之后，这位女神就像是扔垃圾一样，将里德尔的头颅又扔了回去。

不过却并未接回里德尔的脑袋上，而是落到了里德尔身躯前面的地上，或许是恶趣味，她饶有兴致的观摩着里德尔满地找头。

“成为了所谓的天使，亡者归来？”伊恩皱起眉头满脸都是惊讶的表情，他没想到里德尔居然真的当了一回诚实的孩子。

这或许也意味着里德尔确实遇到了根本解决不了的问题。

“我更愿意称之为走大运，众所周知，死神和大家熟知的所有神都不一样，就连海拉和哈迪斯都不敢自称为死神。”

“它是纯粹的规则化身，所以自身并不会有需要天使的需求。不过，海尔波的灵魂确实是借由死神的力量回归了现世。”

“曾经亡者的世界里发生过一场战争，死神被死国的主人击败崩溃，而海尔波就是找寻到了死神当年散落的一部分力量。”

“你可以将这部分力量当做是神性规则。当然，海尔波找寻到这部分力量，也有可能是在死神的算计和谋划当中的布局。”

“谁也说不清楚这一点……”

面对伊恩的询问，“女祭司”这次倒是没有当谜语人，不过透露出的信息量却并不多，没有完全解开小巫师内心的困惑。

“我不止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谈及过死神。”伊恩脑海当中闪过了不少回忆片段，他一边偷偷用魔法控制里德尔的脑袋在地上滚一边看向了“女祭司”。

“可如果就像是你们所说的那样，死神是规则的化身，祂为何还要做这种事，还有就是人间流传的关于三圣器的故事也有祂的身影。”

“你们这个时代应该也听过三圣器和三兄弟的故事？”伊恩不太确定这一点，他研究过三圣器但是没能找到具体的历史年份。

“你这就是在小看我了，现在没发生的事情不代表我不知道会发生，只要我不往我的终点看，我就能看到历史上每一个细微的事件。”

重新掏出一些坚果坐到了椅子上的“女祭司”，语气轻快，只不过说出的话，让伊恩不禁是深深的看了她好几眼。

“如此说来，你也应该知道死神的行为动机？”伊恩看着到处撞墙的里德尔躯体，他不再偷摸搞小动作选择放过了可怜的里德尔。

“当然。”

用大长腿翘起二郎腿的“女祭司”轻笑了一声，“所有人都知道祂的动机，祂的一切行为，一切布局和所做的任何事情目的都只有一点。”

“那就是……拥抱这个世界，拥抱谁也不知道存在不存在的造物主。”她的用词非常委婉，却是让小巫师心里仍旧泛起了寒意。

“轰隆隆！”

就在这个时候。

惊雷的爆响，仿佛某种警告，在天空当中乍现，声音却是传递到了这深深的地底，刚才还淡定无比的“女祭司”肉眼可见的慌了一下。

“被警告了。”

她有些懊悔于自己为什么又犯了管不住嘴巴的错。

“不管怎么说，海尔波确实是一个麻烦，亡者之身爬回了这个世界，还要借助灾难和自身盗取的特性染指禁忌的领域。”

“女祭司”转移起了话题，语气感慨，不过倒是没有什么在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