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刘婆子耷拉着眼皮小声嘀咕,“是啊,老奴到底是稳婆,还不是进屋侍奉的时候呢!”
隔着木纱窗能看见莫娘垂着头抹眼泪,“是奴慌张了,奴没有伺候好二公子........家宰不要生气了.......”
赵媪这才作罢,“夫人还有一个月就生了,正是最要紧的时候,一点儿差错也出不得,以后再出这些状况,要叫你吃棍子!”
莫娘只一个劲儿低头赔不是,“家宰的话,奴都记住了,家宰袍子上洒了羊奶,还是去换一件吧.......”
两个孩子在席子上你一捶我一捶地玩闹,谢密要抢谢砚的小弓箭,那是他们的父亲亲手做出来的,谢砚喜欢得紧,因此不肯给。不给谢密就要闹,抡起皮锤就要打人。
打疼了谢砚,谢砚又不肯吃亏,反过来就追着谢密打,“弟弟抢!打弟弟!打弟弟!”
阿磐哄着孩子,下意识地就抬手护住肚子,“阿砚,你是做哥哥的,要让着弟弟......”
谢砚必记得从前大人不许他们靠近母亲的话,因此小身子一顿,就那么四肢着地停了下来,还叫,“回!弟弟回!”
可谢密爬得极快,飞快。
一旁没有人拦,谢密就像颗鱼雷一样往她身上窜来,一边窜,一边叫着,“母亲!母亲!”
阿磐心中咯噔一声,轻喝了一声,“阿密!”
还来不及伸手去拦,谢密的脑袋已当先一步撞上了她那高高隆起的肚子。
阿磐惨叫一声,身上一凛,霎时出了一头的冷汗。
只觉得一股钻心蚀骨的剧痛袭来,肚子里面的孩子如她一样翻江倒海,猛地一抽,继而不安地躁动。
这便察觉到一股温热的血涌了出来。
这样的疼,从前是从来也没有过的。
一旁的两个孩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阿磐只知道自己眼前一阵阵发黑,浑身发抖,本能地蜷起身子,护住肚子,低叫了一声,“挽儿!”
这宅子顿时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