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的是不求命只求财的摘星后人,下次万一是北夏刺客呢?当时情况危急,我身边的人都受了伤,但凡对面稍有取我命的念头,我都得交代了。”
“要是我凭空发脾气,打杀你们,回去顶多也就是挨训。”
“何况现在刀都快架我脖子上了,我杀一两个、两三个,手段残忍一点,又有人能说我什么?”
裴长卿慢慢地道,站起身,随手抽出了一个禁卫腰间的长剑,搭在他脖颈上。
“正好。”他笑吟吟地道,“我还没试过砍头呢。听说力气不够,要砍好几次才能砍下来……今日就让我试试?不,这点手段吓不倒诸位吧?那就先砍四肢,再砍头。”
他手腕稍稍用了一点力,剑身划破地上跪着的那人皮肤,留下一道血痕,血随着冷汗一起流到地上。
禁卫之中,个别问心无愧的人实在苦。
他们尽心尽力,乖乖听从大皇子差遣,一路以来被玩弄于股掌之中也毫无怨言,殿下您自己出去撒泼不带护卫,怎么还赖上我们了?
可是皇子殿下就是这样不讲理,封建皇族就是这样的啊。退一万步来讲,就算皇子殿下有错,你们也不至于一点错都没有吧?
即便殿下有错,能指责他的也唯有京城中的两位,其余人万万不可。
裴长卿仿佛又玩心大起,拿着剑一个人一个人走过去,每每非要用剑尖戳弄两下才肯放手。
每个禁卫都遭受他这一番“戏弄”,感受到剑身冰冷,以及大皇子居高临下,不知为何今日格外犀利冷漠的眼神。
纵使他们身经百战,此刻也不由露出些微不可察的情绪。
裴长卿走完一遍,坐回椅子上,吩咐道:“老沈,你过来。”
沈凡安依言起身来到他身旁,只见裴长卿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道:
“第一排右边第二个、第三排左数第一个,拖下去好好审问,究竟是与什么人勾结、又泄露了多少东西?”
众人皆面露惊骇之色,尤其是被点到的那两人,当即磕头大呼冤枉,裴长卿不为所动,命令其余禁卫押住他们进行搜身。
很快两人身上分别被搜出了藏得隐秘的密信。
打开一看,皆是用暗语写就,虽看不出内容,但密信的存在已经说明了许多事。
他们面如死灰,被带了下去。
沈凡安跪下低头道:“属下办事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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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也跟着跪倒,手足发凉。
“谢罪的话不用说出来浪费我时间。”裴长卿撑着脸道,“你们日后小心着行事。查出两个内应,谁知道还有没有其他漏网之鱼?”
“接下来的日子,你们给我全力搜捕那个摘星后人,不管用什么手段,必须想办法把她押送到我面前。”
他又带着亲切的笑容道:“没有关系,将功补过嘛。这事做得好,我也不是不能在老……爹面前,为你们求求情,说点好话。”
众人低声应是。经历方才那一遭,他们对大皇子的认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身边同吃同住、共同进退的人竟然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