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意识到了异常,岁晚就发现身边到处都不对了起来。
和长期的合作伙伴一起吃饭,听她谈及她的丈夫,岁晚发现自己根本不记得丈夫的任何形象,明明当初她们的婚礼,岁晚坐的还是主桌。
让秘书在周末准备一点娱乐活动,对方报了一连串的名字,岁晚根本没办法将脸和名字对上号,对方却说她们私交一向很好。
而在对方说这句话了的时候,岁晚又一下子回忆起了她们交情甚笃的所有时光。
就好像被人不由分说灌输了大量的记忆……或者,设定。
托岁屏粤女士的福,给她留下的家族企业足够天马行空,她的思维也能轻而易举地跳脱到一般人不会轻易想到的地方。
那她当初送不出的礼物,永远会被打断的那晚的解释,也是设定好的,不能说出的部分吗?
岁晚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就要找时决明,脑海里又想起了婚礼上,他的所有反应,犹豫片刻,还是拨通了成潜的电话。
对面接得很慢,接通后先传来的是车流的嘈杂声音。
岁晚脑子里乱糟糟的,根本不知道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听到那明显的户外声音,下意识问:“你在哪?”
“民政局两条街外,”成潜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谢玉遥也在。”
民政局?
岁晚满脑子问号:“你们去民政局干嘛?”
“刚离了个婚。”
岁晚:?
“现在准备去墓园。”
岁晚:?
岁晚:“去墓园干嘛?”
“去……给谢回扫墓?”他的语气有点不确定,“算是,迟来的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