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此刻只有一个希望,那就是崔右相把他们当屁一样放掉,
毕竟勾结大楚国丈,这事可大可小。
“牛二,河南三千亩地,为何就要换虎卫军的呢?”
“你还敢打死人?出人命也就算了,你还敢去掖庭宫告状!”
崔中书此话一出,雅间七八个人头皮发麻,冷汗直流。
几个地主已经害怕的跪下了,这种事他们怎么能听呢?这是要杀头啊。
牛二也急了,他快步来到崔中书面前,拍手摊开,哭丧的解释道。
“咱就点地痞手段,扯虎皮而已。哪里敢惹赵王?”
“登封河口的地,他们都说是无主的,不然借牛二十个胆子,咱也不敢抢军功地啊。”
“掖庭宫告状更是冤枉,咱进宫是为了保命。锦儿叫咱不要地了,还不行吗?”
望着楼道,披坚执锐的甲兵,牛二哭的声泪俱下。
他也怕啊,自从知道登封出事,他都没睡过好觉。
牛二是国丈不错,但根子上一个市井地痞,下九流贱民而已,
大楚门阀林立,文武权贵,谁把他牛二放在眼里。
侍郎窦诚,他能叫个蛋蛋。拜帖都递不进去。
雅间内,崔中书缓缓踱步,脸色阴晴不定。
他已经可以确定,有一个顶级谋士在策划全局。
这个人一定不是陆长生,陆和尚擅长玩大势,以势压人,耍的是阳谋。
这个人,风格不同,玩的全是阴谋。
琼宇楼,天字雅间,珍馐美味,无人动筷。
此刻,雕兽檀木桌前,安静的可怕。
崔中书思索良久后,无奈道,“牛二,你的圣旨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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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在,为了保命,这玩意随身携带。”
牛二尖嘴谄媚的笑着,从腰间拿出一块黄色锦布。
雅间内,崔中书接过后,仔细观看,不禁摇头嗤笑一声。
玉玺龙押,三部盖印,这还真特么是如假包换的圣旨。
“火盆!”
下一刻,崔中书眼神冷厉,叫来火盆。
随后,在牛二抓狂的哭泣声中,将圣旨烧的一干二净。
紧接着,崔中书从身后兵卒手里,拿来一份双卷锦帛,上方五爪金龙,栩栩如生。
他将这份圣旨放在牛二手上,郑重的嘱托道。
“牛二,听好了。如果你被审问,你就说圣旨是假的,懂吗?”
“如果你不说,本相告诉你,最后死的会是你女儿。”
琼宇楼,天字三号雅间。
牛二凹陷的眼眶全是泪水,他瘫软在地,想喊却喊不出来。
冤枉!全是冤枉啊。
早知道如此,他就不要田地了。
牛二身后,兵卒长刀快剑,几个地主被当场斩杀。
一队手脚麻利的辅兵进来,不到片刻,雅间连血迹都看不见了。
没有人管他,空荡荡的漆木房间内,牛二孤寂的瘫倒在角落。
忽然,牛二看见了桌上的山珍海味。
他抹干眼泪,赶紧坐到椅子上,大口咀嚼起来。
牛二边吃边笑,桌上没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