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要是真的,咱们就是心思不纯,勾连江湖,一样吃不了兜着走。”
洛阳城南,到处是焦黑的宅院,
崇业坊,怀远街一带,
大火后的惨状随处可见,至少有四成房屋要重造。
小院墙根,队官就像对待弟弟一样,
搂着全麻子,掏心窝子道。
“我们……只是贱民!功劳咱们也配?”
“赵王都倒了,那是皇帝起于微末的兄弟啊。咱们都是蝼蚁,能干好这份差,就是祖坟冒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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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一间酒坊密室里。
七八个身覆皂衣、腰配长刀的小旗兵,面色凝重的在商议什么事情,
皇城司人员众多,其有职者过万,编外人员足足数万。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无论在哪个群体里,二八定律永远存在。
小旗官赵楚忠,就是皇城司里,一个在底层摸爬打滚的刀客。
他少年突破七品,如今八品数年,可惜没什么人脉。
只能窝在永安坊百户麾下,混个小旗官。
“忠头,这事咱们报不报,过几天,周尚书府肯定是一场血战。”
“是啊,北兵悍勇。如今抓了赵王的母亲跟妹妹,影卫肯定要拼命的……”
……
酒坊密室里,众兄弟你一言我一语,对黑道上武川人的消息极为重视。
赵楚忠长马脸、丹凤眼,他瘫在角落里,无奈的捂了捂额头。
这个事很难办,办好了也许是大功,办砸了灭九族都有可能。
曾经陌上少年客,如今胡子邋遢汉,赵楚忠早不复过去的俊朗了。
漆黑的密室里,烛火摇曳,
小主,
赵楚忠的长脸若隐若现。
某一刻,他摸了摸胡子,长叹道,“窑子,苟旗官应该比我们眼线多,他知道吗?”
唤作窑子的皇城司小吏,一看就是柳楼老手,他眉头紧皱,回答旗官。
“那条狗走了,千户把他调去运河查船去了。”
运河查船?!
赵楚忠不禁嗤之以鼻的冷笑两声,
查船是假,逃跑是真。
这些年,皇城司是多做多错,一直做一直错。
立功没奖赏,杀敌不升官。可特么要敢犯错,撤职却是按规矩来。
如今啊,皇城司高位都被那一群太监把持了,
他们大量安插子侄,弟兄们都没盼头,混日子的越来越多。
天下第一司,威压江湖,早已经是过去了。
突厥死士、高句丽天阴兵,压皇城司一头多少年了。
更别说北疆暗卫、影卫,他们悍不畏死,高手众多。
“哎……咱大通街小旗而已,人微言轻,担不起责,就当不知道。”
“忠头。这要是真的,八日晚上,千户肯定要人手,咱们去不去?”
“去个鸡毛,北人骁勇,咱们也配交手?让勋贵去。哥几个想办法调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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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庆坊,琼宇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