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鼎盛无比的楚都,成了暴力与酷吏横行的城池。
城南的排水渠因为尸体堵塞,恶臭连连。
城东不少权贵府门大开,一片凄凉,昔日高高在上的公卿,
此刻尸体吊在府邸南门,很多都举家而亡了。
城西军营,各个街道,洛阳十几万人,排成十几条长龙,挨个上来审问,
但凡有一点不对,立刻抓进身后牢房,严刑拷打。
如此剧烈的搜捕,如此剧烈的动荡,
让洛阳百万楚人,陷入极大的恐慌中。
圣武改革两年的辉煌成果,似乎随着百万楚民的哀嚎,渐渐消失。
无可奈何的洛阳平民,集体来到城南令府衙前,他们怀念那位刚正不阿的城南令了。
他们跪伏在白虎门前,曾经受过秦王的恩惠楚国穷人,
不相信那个俯首为民,当牛做马的秦王,会变成一个刽子手。
他们成片成片的哭泣,磕头跪地,向曾经的圣君倾诉灾难,
希望老天开眼,圣武皇帝能够看到他的臣民在滴血,不要再被朝中的奸佞所蒙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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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百万洛阳楚人在呐喊,
他们需要圣武皇帝,需要仁慈的圣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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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外,运河旁。
二十二坊虽然在城外,但也是宗人府重点搜查对象。
毕竟赵王在二十二坊势力庞大,藏在这里是很有可能的。
坊市繁荣,高楼众多,
数千刑部衙役,数千皇城司、护龙司,他们挨家挨户的找,
上头下了死命令,哪怕一个小柜子也不能放过。
柳树长街,人们恐惧的跪在一起,屋楼里,哀嚎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从白门桥到洛阳明德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到处是官兵,到处是审问。
宗人府六祖公面色铁青,他在数百武太监的簇拥下,亲自巡视各地,
作为官场人精,项槐很清楚官僚臃肿的秉性。
若是一般的事情,能过也就过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所谓。
可这次是抓周云,是武川镇雄主周云!
是那个只要出现在战场,就必然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赵王。
放眼天下,谁不知道卧龙的兵略,凌驾在所有大才之上。
无论是刘仁基也好,陆长生也罢,甚至是毒士了然。
这些都是兵法大家,能力虽强,但还在一个人能接受的范围内。
周云是什么?那是妖孽啊!
四渡清水河、雪夜斩阿骨、乱战杀浑部……河原、北山、野狐滩、王台村,这种战例太多了,多到项槐都害怕。
当赵王是友军时,项人府只是嫉妒周云拿的多,但打仗是从不担心的。
可赵王变成敌人时,那就是最恐怖的存在。
城东宗人府大殿里,火光一刻也没停,无数族人日夜在忙。
为了能抓到周云,项楚宗人府已经下达了最高动员指令。
在项槐看来,李信虽是少年骁将,但跟赵王周云比,那就是萤火与皓月。
楚国面对李信可以从容作战,但面对周云,将会压力巨大。
这次楚国宗室小心翼翼,埋伏半年。没杀死赵王,本就是天大的失误了。
没想到,赵王竟然还在洛阳!
列祖列宗保佑,项楚气运还在,竟然能将这个天命补回来,
为此,项氏自然是不惜代价。
至于贱民?项楚有六千万楚人,损失几十万,再从别的地方迁徙就是。
跟赵王周云比,就算是洛阳贱民全死,大楚靡弱几十年,楚国皇族也要换。
在项槐眼里,衰弱是全天下的事,可皇位是项楚的事。
酒街坊,繁华依旧。
定襄、楚兴两楼面前,各部搜寻兵卒只能客客气气。
丁肆业丁将军,洛阳城里,还真没人敢得罪。
柳树长街,项槐抬头看见两座五层巨楼,
不禁目光阴冷,对着身旁气血蓬勃的一个中年武者道,“易善,这里搜了没有?”
“搜,搜了。但是没……没有拷问。”
闻言,项槐怒了,他大声吼叫这位数万武者中,脱颖而出的铁拳易善。
“你一个宗师六重的高手,连个小小楚兴楼都拿不下吗?要你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