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消息是,断臂可汗要全力进攻赵国。”
“那好消息呢?”几个老卒脱口而出道。
“好消息就是,这次河原军功太大,怕你们命不够硬,无福消受。哈哈……”
杨延的浑话,惹得众多兵卒放声大笑。
队伍前方几步,一个精瘦的步兵回头,讥笑道,“统领,老子当年雪林都没死,全身上下,就是命硬。”
“老子也是,那年罗浮山,同队九人死光,就特么爷爷没死。”
“你还罗浮山?爷爷当年浑部砍上官虎那回都没死。”
……
笑容是会传染的,渐渐的,几百个排队的北疆雄兵,皆是放声嘲讽。
仿佛来的不是突厥国大军,而是一支草原杂兵。
荒地上,传令的骑兵,是个马邑郡的大孩子,
别看马术了得,他只有十四岁,如今赵人兵少,他不得不参战。
谷粮堡的同族,只要是超过十岁的男丁,基本都入伍了,
他最小的弟弟只有十二岁,去野狐关当了辅兵。
从前,他只在父辈们的口中,听过武川步一营如何了得,
今日亲眼所见,方知长辈们所言非虚。
异族压境,身陷绝地,却心怀死志,保家卫国。
这就是赵人的脊梁吗?
“小兄弟,令已经传完,你回去吧,河原终究是险地。”
“杨将军,后方已经回不去了。为了传令,我们的小队,只剩下我这个兵了。”
闻言,刀疤将军摇了摇头,无奈的叹息,
还是精兵太少了,这些子弟经验不足,突破斥候封锁,不知变通,伤亡太大了。
突厥人前锋军已经过去了,北狄国老战术,大战之前,部落贵族先行洗地,
这几天,铺天盖地的部落军从未停过。
但他们从不敢靠近河原,草原部落也不傻,他们是来捡便宜的,不是来干硬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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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一营杨延在此,脑门被驴踢了,才来这里抢赵国军队。
荒原上,杨延拍了拍这个谷粮堡来的孩子,
随后如同族中长者,鼓励道,
“好孩子,既然留下,升你为传令正兵。先去吃点饺子,吃完,校场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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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原战场,中军大营。
寒风萧萧,战旗飘飘。
昔日楚军废弃的点将台,再次焕发生机。
一位身高八尺,身躯凛凛,行步之间,甲胄响动的刀疤汉子,扶剑踏步,登顶夯土点将台。
“嗡!!”
“嗡!!”
古老的河原战场,赵军的号角,响彻这方天地。
八面战鼓,震耳欲聋,咆哮出赵人的意志。
六丈高的夯土城楼上,任凭寒风呼啸,步一营大将杨延,挺拔如松,威风赫赫。
下方土城里,二万多河原赵军,就有点差强人意了。
这会鼓声打的急,很多人都是端着饺子就来了。
步一营都是老行伍了,生死之战,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
死不死以后再说,让他们吃好饺子先,就是黄泉路,也得当个饱死鬼啊。
在他们的感染下,来此训练数月的近万各地郡兵,也笑着放松了下来。
点将台上,一柄锋利的武川短剑,怒指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