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文宏而言就算现在给他降到知县也没事,只要能为朝廷效力就知足。
本以为能天下太平之时,老天好似在故意折磨这个五十六岁得老头——黄州迎来了百年难遇得大旱。
起初于文宏花光了黄州府的存银为百姓购买粮食,存银花光了他就用衙门的骡马换粮食,百姓们喝粥他却命令衙门上下所有人只能食糠。
可万万没想到,这天气一连几十天竟无半滴雨水掉落。
烈日炙烤着黄州府衙前的青石板,于文宏的皂靴踏在滚烫的地面,发出细微的焦灼声。数百饥民跪伏的脊梁像枯槁的弯弓,此起彼伏的哀求声刺得他耳膜生疼。
于文宏一连向朝廷书写的三份奏折至今也杳无音讯。
如果在这样等下黄州只怕是要变成“鬼州”了。
“大人您快去看看吧。”路玉阳从门外匆匆跑来说道。
走出衙门,看到成百上千的百姓跪在那滚烫的地上,有人怀抱着嗷嗷待哺的婴儿,有人背着奄奄一息的父母,嘴中不停喊道:“大人,请您救救我们吧。”
“大人,请您救救我们吧。”
于文宏望着可怜的百姓心口一阵阵疼痛,眼泪也不停的在打转。
“开仓!”他忽地暴喝一声,惊飞檐下栖着的乌鸦。
同知扑通跪倒,官帽歪斜:“大人!去年东山平叛已耗去三成存粮,如今仓中余粮尚不足万石,若全数散尽,待秋税未至时……”
另外几名官吏也纷纷跪倒:“大人,私自开仓放粮可是死罪啊大人,望您三思!”
于文宏走上前一把扯下腰间知府牙牌掷在地上,白玉镶金的符牌当啷作响,“取我官印登记簿册,每一粒米都记在本官头上!”他转身指着重影幢幢的饥民,喉头哽咽,“这些不是流民,是抱着婴孩的母亲,是给爹娘刨树皮的儿子!尔等不认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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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父母官岂能看着百姓被活活饿死,来人,开仓放粮!”
“嗻!”
粮仓铁锁坠地时,陈年霉味混着尘烟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