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苓压住心中冒出的笑意,面上,她沉重地叹口气道:“原是如此,想来是年龄到了。”
吉祥小心地觑看她一眼,道:“冬苓姑姑,杜嬷嬷说,听闻主子略通医术,更是救太子殿下于命危之际,若是可以,杜嬷嬷想请主子为她诊治,他日痊愈,定当不惜一切代价为主子做事。”
冬苓听完,即刻皱眉道:“杜嬷嬷此话言重,主子良善,倘或知晓杜嬷嬷身体不适,定是不忍,即便杜嬷嬷不是苏府的人,主子也断然不会坐视不管。只是,今日主子连连接下两道圣旨,明日更是需进宫应卯……”
她又是叹了口气,道:“虽杜嬷嬷旧疾缠身,但主子亦是劳累,今儿还请杜嬷嬷忍一忍,待明日,我再同主子提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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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她吩咐吉祥:“吉祥,你去同杜嬷嬷说一声,让她今日好生歇息。”
“是,冬苓姑姑。”
吉祥离开后,冬苓让其余三人着手清扫新府邸。
直至夜幕降临,冬苓将要离开新府邸,也不见杜嬷嬷出现,她也没有再去看一眼杜嬷嬷是否编了谎。
冬苓事无巨细,将昨日于新府邸的情况一一道来。
苏窈起初听着还有些分神,听到后面,全然忘了方才坐上马车前往皇宫时的紧张局促。
她蹙着眉心,问道:“杜嬷嬷没说是什么旧疾吗?或是哪儿不适?”
冬苓摇了摇脑袋,回答道:“主子,杜嬷嬷对于她的旧疾,什么也没有说。”
“那我……”苏窈本想着今儿腾出时辰去新府邸一趟,一思忖,她今日的行程可谓是满满当当,哪还有什么闲余功夫跑去新府邸。
见状,冬苓立即提议道:“主子,不若奴婢去请叶郎中至新府邸,为杜嬷嬷诊治一二。”
苏窈双眸一亮,与叶郎中共事多日,她自知叶郎中的医术甚好,若是叶郎中无法医治杜嬷嬷的顽疾,想来她也于事无补。
她同意道:“好,冬苓,你多带些银子,切莫忘了付诊费。”
苏窈已然不再像从前那般钱袋空空,分别给了夏花她们四人一随身带着的银两。
而杜嬷嬷如今是她府中的人,苏窈总不能让杜嬷嬷一老人家自掏腰包。
冬苓点头应道:“是,主子。”
她心中暗笑,若杜嬷嬷未曾提及太后娘娘,再怎么着她也不会故意让杜嬷嬷不如意,说不定主子真的亲自为杜嬷嬷诊治旧疾。
叶郎中行医多年,见多识广,对付杜嬷嬷的旧疾应不在话下,如此倒也不用主子劳累跑这么一趟。
怕主子还为杜嬷嬷费心,冬苓出声再道:“主子,奴婢想着,杜嬷嬷曾是太后娘娘宫中的人,是不是该对杜嬷嬷有所防备呢?”
苏窈未见过太后娘娘,心有忌惮,双手不自禁地紧握,脑海里再次浮现良妃娘娘对她说过的那段话,昨日栀澄亦是反复叮嘱她莫要轻信旁人。
她抿紧唇瓣,小声道:“嗯,我们对杜嬷嬷尚不熟悉,万事小心应对。”
“是,主子。”冬苓悄悄松口气,主子对他人留有防备,这么一来,日后主子于宫中行事亦不会轻易被人算计。
虽她们是主子的婢女,可她们也不能寸步不离主子,跟随主子去往太医院。
思及此,冬苓担心不已,脸上的忧愁无从掩藏,眼看着皇宫愈来愈近,她忍不住道:“主子,您到了太医院,奴婢觉得,除了夏太医,其余人您皆要小心应对,莫要轻信任何一人。”
“你怎么同栀澄说起一样的话来啦?”苏窈见她一副快要哭了的模样,连忙道:“我会的,除了夏太医,我不会随意轻信他人。”
突然,前行的马车速度有所减慢。
冬苓低头抹了抹眼角,继而掀开帷幕的一角,悄声问外头的秋络:“是要到皇宫了吗?”
秋络应道:“是,前面便是皇宫入口。”
苏窈听见她们的对话,偷偷掀起旁侧小窗的帷幕一角,往外望去,隐约可见红砖金瓦的宫墙。
又开始紧张了。
她松开帷幕,手掌捂了捂心口。
皇宫门口的禁卫军上前例行询问一二,随之放行。
夏府、苏府的马车经过宫门,直至来到离太医院最近的侧门,再次停下。
秋络恭敬道:“主子,咱们到皇宫东侧门了。”
苏窈不知东侧门是哪儿,但知晓该下马车了,接下来是皇宫内道,除却软轿,其余一概不能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