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派军情快马回京请示,陆天明怎么可能隔着八百里瞎指挥,干脆正式下令,秦良玉节制漠南和塞外兵马。
人还未到,她已经是主将了。
午时刚到,秦良玉带亲卫一人双马,从多伦直奔沽源。
巴图在城寨东西两个方向各放了一万骑兵,距离三十里,警戒哨设立在城寨五里外。
沽源寨看不到一个人,只有木屋的烟告诉他们,里面有七千虏兵。
秦良玉骑马绕着沽源转一圈,望远镜扫整个城寨,内圈靠近湖边有几个虏兵,其余人还是看不到。
必须尽快处理这七千人,不能和他们干耗。
示意巴图和董护印到西边大营,秦良玉看了一会舆图,淡淡说道,
“本官听说过卫齐父子奔袭塞外的战斗,对面是个纯粹的将军,她精准抓住了我们的软肋,但你们两个不应该把焦急挂在脸上。”
巴图躬身回道,“回禀武英大将军,沽源牧民还在西边二百里临时驻扎,扰民时间太长不好。”
秦良玉顿时抿嘴微笑,“巴图将军说话一直这么客气吗?军中无需如此繁琐称呼。”
董护印则回道,“袭扰没什么效果,东虏目标不明,末将忧心南边。”
秦良玉坐在大帐内的石椅上,一点不慌,喝了一口水,才缓缓说道,
“本官从山海一路奔马而来,积雪正在消融,山里天色不错,但非常滑,比下雪期间还滑,若非走平道,根本无法奔马,我们绕道山外,依旧在御道口迟延半日。”
巴图与董护印对视一眼,齐齐躬身,“请大将军赐教。”
“本官没什么赐教,只是告诉你们,心里可以急,但作战不能急,人一焦急,就会发慌,影响思考。
奴酋想从山里到漠南,必须经过塞外总兵驻地满套儿。听说那里只有一个兵营,乃威远大将军三年前筑造的漠南山中防线,但山中全是了望哨,每处间隔十里,与宣大边墙相连,不管战力如何,足够示警。
满套儿距离沽源二百里,距离延庆边墙也是二百里,但沽源到满套儿一半是丘陵,延庆到满套儿骑马也得两天,这天气可能是三天。
满套儿一直未示警,说明奴酋没有对漠南有非分之想,他们在被动等待,也说明奴酋没有与西拉木伦河草原留守的虏兵取得联系。
我们至少有时间与对面虏兵动动脑子比拼智慧,杜文焕将军追击奴酋是什么情况,你们有通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