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心说我不就打扰了你休息么，你这人玩不起，咋还扬沙子呢。

愣了几秒后，他无语的说道：

“哥，别闹啊，她真邀请我去游泳。”

“那不挺好么？今天好像很热，游个泳多舒坦。”

“哥！和你说正经的啊！”

“哈哈~”

郑小凡那边笑的更开心了。

接着才说道：

“但我的建议还是你去。”

“……”

见路遥没音儿了，他继续说道：

“朋友之间总是要见面的嘛，而且你也没躲她的理由。想去玩，那就玩呗。这对双胞胎挺漂亮的，穿个泳衣比基尼，那不也是大饱眼福？”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出卖色相？还是她会出卖色相？”

“都有。”

“……”

路遥直接开始翻白眼了。

可惜，郑小凡看不到。

“路遥啊，是这样的……你要知道，蜜獾们对于目标，手段其实和燕子差不多。那就是无所不用其极，所以，首先你不会有任何危险。因为她们如果开始对你展开行动了，那么从侧面就能说明你的重要性。你这种人才，她们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然后？”

“然后？很简单啊。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和你玩暧昧，你会讨厌？这不明摆着占便宜吗。”

“我是真没想到，这种话能从你嘴里说出来。”

“因为我现在还没上班。”

郑小凡好笑的说道：

“我是作为一个当哥哥的，按照职业习惯，给你一个合理的建议。”

“如果上班呢？”

“上班？很简单，你也要去。只不过，按照规定，我肯定不能对你进行什么暗示。但如果按照你说的，就你们俩……话说你们去哪个泳池？酒店里的？”

“不是，大宇，就璃姐那个朋友。他的别墅，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她能过去。”

“就你俩？”

“对。”

“唔……”

郑小凡想了想，说道：

“你尽量去，因为你现在很需要和她们拉近关系。但原则上要保证纪律……不过这是我们的原则，你又不是我们的人，所以不遵守也没关系。你只要确定不会透露什么机密就可以了。”

“那万一她给我下了什么吐真剂之类的咋办？”

“……电影看多了吧？那种药都会有副作用，你清醒之后就能感受到，那她们不就暴露了？而这个阶段你们两边都没建立信任，况且你的东西还没研究出来，她们不会那么蠢的。所以，最多，就是你们玩暧昧的时候，角落里某个摄像头把这段拍下来当做要挟你的手段而已。”

路遥的脸颊肌肉开始疯狂抽搐了起来：

“而已！？”

“是的，而已。”

“意思是，假如有一天我和她们闹翻了，那我的……裸照啥的会传的满天飞？”

“是的，有这种可能。”

“……凡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郑小凡已经可以很直观的感受到路遥的无语了。

但是吧……

“路遥，你换个角度想。是，假如说某一天你曝光了，成了什么什么门，确实……大家都知道你了。对不对？”

“还对不对？”

见路遥更无语了，郑小凡赶紧继续说道：

“可我问你，我们有什么损失么？”

“你说的“我们”指的是……？”

“他们只有在要挟不成时，才有概率去做这件事。但，首先，我们一定能在最短时间内和谐掉它，消除影响。其次，我问你，他们想要要挟你，是不是一定会曝光身份？而按照我们现在的进度，他们对你的了解，是赶不上我们追查他们的速度。所以，如果真的出现这种可能，那么就说明我们一定可以对这条线完成收网。你想想看，这是一整条线的连根拔起。同时，当他们要挟你那一刻，也一定是你的研究得出了结果，并且引起了他们的高度重视，不惜暴露身份也要拉你入伙的时候。你瞧~”

“……意思是，最后吃亏的只有我？”

“不，我更愿意称之为代价。虽然这么说，你心里会很不舒服。但……就像是当初我问你要不要来时说的那样。路遥，这条隐秘阵线，从来没有什么完美无缺天衣无缝的计划，我们的斗争，就是对子，是下棋，是交换、博弈。明白么？而我们能做的，就是以最小的代价，来获得最大的回报。在这方面，我们只看全局，也只能从全局来看。”

“……也就是说，从宏观角度，一个研究员犯了点原则性错误被录了视频发到了网上，反倒是大赚？”

“是的。并且，这不是原则性错误。也不会有任何惩罚，恰恰相反，在完成收网时，总要论功行赏的。而你那份自然也不会落下。但说这些其实就有些太功利了，或者说我在换种解释，路遥，每年我们这些人都走在前往牺牲的路上。而有的时候，和在暗处悄无声息的死去相比，活着，才是最好的。只要活着，时间自然会冲淡一切，我的意思你能理解么？”

“……”

电话那头。

路遥维持着举电话的姿势，眉头皱了起来。

他自然理解。

甚至，如果站在客观角度，把自己身上遭遇的事情放到第三者身上，他也会觉得郑小凡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是啊。

这不就是最小的代价，去博弈那最大的收获么？

“哈。”

他一声苦笑：

“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在那天问我做没做好准备了。”

“你能理解就好。毕竟……就跟我始终对你说的那样，间谍就是这世界上最卑劣的一群人。千万不要有任何高估他们道德品质的想法，也要做好面对任何他们卑劣手段的准备。虽然，他们在另一面同样在进行着一种光荣的工作。但，角度不同，对事物的定义也是不同的嘛。更何况……这一切还只是咱们的猜测，对方也不一定会在现在，或者说今天，在那别墅里做这种事。你们现在连暧昧阶段都谈不上，不是么。”

“……好，我知道了。”

路遥再次叹息了一声：

“那我随机应变？”

“是的，随机应变。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把地址给我，我会安排人过去保护你。”

“……行。”

“嗯……还是那句话，顺其自然。懂么？不过这次……你只能见招拆招。”

“知道了。”

嘟嘟，电话挂断。

没了睡意的郑小凡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

“喂，老大。我这边有个情况和你说……”

把俩人的聊天大概复述了一遍后，他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微微点头：

“……嗯。关系利弊我和他都说明白了。”

“……他没什么犹豫就答应了。”

“……是啊。啧，以前只觉得这小子是个天才，但我真没想到他觉悟会这么高。”

“……是的，我说的很明白。哪怕他受了委屈，也都是代价的一环。”

“……对，直接就答应了。”

“……是啊，不干咱们这行真的可惜了。可人家这脑子也用不着干咱们这个，放到研究岗位上才是最合适的。”

“……是，明白了，我这就派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