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之声撕心裂肺,
群臣无不佩服。
王导哪,
也没有再问,
只是悄悄的给司马绍递了一个眼神。
司马绍秒懂,
立刻也投入进哭号队伍中去。
君臣又心有灵犀的哭了一阵,
把日头都哭烦坠山了,
才收拾起面妆,
司马睿摆了摆手,
虚弱有力的说道,
“诸卿家早回吧,
这灵位朕一人守着便可以了,
诸卿家还要为朕护佑天下,
不可过度伤心。”
司马睿打发了众人,
一个人枯坐在二帝灵位前,
暮春时节的晚风,
吹动庐上的茅草,
日头也换了月牙,
终于等来了他想等的人。
司马睿没有回身,
说道,
“你犯了很多错,
我一点没有罚你,
你可知是为什么?”
司马冲说道,
“父皇怜惜儿臣年少无知。”
司马睿摇了摇头,
说道,
“我们父子一心,
都是要将面前这张大网撞开,
父皇又怎么能不知道你的苦衷哪?”
司马冲没有搭话,
只是冲着满屋的灵位拜了拜。
司马睿继续说道,
“阿冲,
今天我说的话,
你都记下了嘛?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一旦大典过后,
你再想翻身,
可就难上加难了。”
司马冲问道,
“父皇,
儿臣势单力薄,
连帐下门客都是眼线,
恐怕破不开眼前这张大网。”
司马睿摘下腰间锦囊,
丢给司马冲,
说道,
“儿啊,
这里是几道虎符,
你想调谁的兵都可以,
但是……
你知道的,
我就不多说了。”
司马冲领了虎符,
就出了草庐,
他走得太急,
没有听到,
司马睿望着他夜色下的背影,
说了一句,
“还是小孩子心性,
太过急躁,
也好,
往前探一探路,
看看深浅,
以后耀祖长大了,
才好破网捞鱼。”
而一下得了权柄的司马冲,
兴奋的连王府都没有回,
直接就驱车到了西阳王府,
一推门,
就见到了满屋子的人,
齐刷刷的望向他。
司马冲晃了晃锦囊,
说道,
“拿到了,
父皇果然是这个意思,
这事情还要各位王爷鼎力相助,
我那长水营是用不上了。”
西阳王看了一眼左边的兄弟谯王,
又看了一眼右边的大侄子汝南王,
二人都回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西阳王拍板,
说道,
“既然陛下有旨意,
奉诏讨贼,
义不容辞。”
说完,西阳王抽出宅剑,
一剑砍下桌角,
说道,
“今夜也敢退缩者,
如同此桌。”
司马冲眉头一皱,
都说他是小孩子心性,
可这些爷爷叔伯们,
好像比他还猴急,
这连出兵的计划都没有,
就开始誓师了。
司马冲赶紧说道,
“王祖,
孙儿还有一事想问,
那温太真,
屡次坏我好事。
实在是心腹大患,
但不知,
有什么对策?”
西阳王摆了摆手,
说道,
“东海王无须担忧,
温太真好色好酒,
容易对付。
我只派了一个给事中,
叫什么光逸的,
好像是什么江左八达,
让他出面邀请温峤加入八达,
现在哪,
他们正在那个密室里豪饮哪。”
确实如西阳王所言,
时间退回到几天前,
西园宴散,
温峤刚回到府上,
几位夫人还没见完,
光逸的邀请函就发到了府上。
见世面最多的王夫人,
一边给温峤换上新衣,
一边说道,
“太真,
这酒无好酒,
又是在这个时候,
东宫多事,
太子身边能用的人,
就剩下你一个。
我看哪,
你干脆以为母亲服丧为由,
推辞掉算了。”
温峤摆了摆手,
说道,
“夫人说得极是,
但这一趟,
我却是非去不可。
一来哪,为太子纳贤,
你别看桓彝、谢鲲各个都是醉生梦死,
可他们身后哪?
是会稽孔家,
是坐镇江州的大将军王敦。
二来哪,
也是为了咱们这个小窝,
你信不信,
如果这敬酒不吃,
罚酒来的时候,
我们只会比薛兼更惨,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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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势比人强哪,
有时候,
就算明知是鸿门宴,
也得去赴宴。”
王夫人点了点头,
将温峤的衣襟系好,
说道,
“那我们几个哪?”
温峤想了想,
说道,
“听说那位夏侯祖母时日不多了,
你们这做晚辈的,
也该去看看,
你就带着她们几个,
住回乌衣巷去。”
安排好了自己的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