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也会去。”
此话一出,
门前的内外三层,
就空出了一半。
孔坦见还有一些死心眼的,
又指了指东边的院落,
说道,
“荆州刺史在家中尽孝,
照看广昌乡君。”
又有一些人,
脱离了队伍,
往手指的方向,
去寻个机会。
孔坦再看,
刚才满坑满谷的,
现在只剩下星星点点几个人,
又说道,
“骠骑将军素来不喜欢热闹,
听说请了赵胤来做从事中郎,
至于让他从什么事,
诸位心里应该清楚。”
三句话讲完,
人皆趋利避害,
就留下两三个犟种,
挺着脖子僵持着。
孔坦活动了活动拳头,
说道,
“当然,
如果各位非是听不得道理,
我也略懂些拳脚。”
话说完,
一个人已经被击倒在地。
软硬兼施之下,
就只剩下殷羡还站在原地。
孔坦笑了笑,
问道,
“看来,
你是不打算站着出去了?”
殷羡也笑了笑,
说道,
“我等这个机会等了十年,
街上的人,
都喊我殷融兄、殷浩父,
这日子我过够了。”
孔坦一听,
说道,
“失敬失敬,
原来是殷深源的父亲,
深源和逸少可是知己旧交,
你有着关系,
怎么不说哪?”
殷羡脸一红,
敢情还是靠着儿子的面子,
要不然眼前这位孔小子,
就又要展示孔武有力了。
说道,
“惭愧惭愧,
都是儿子仗父兄之名,
我这仰仗弟子之名,
怎么有脸讲。”
孔坦调侃道,
“那既然这样,
先生就留在这里,
等候召唤。”
殷羡忙说,
“哎,温长史,
我也不能为了面子,
连仕途也不要了吧,
我随你进去就是。”
殷羡跟在孔坦身后,
进了院内,
见到了王悦,
还没等他开口,
王悦就认出了他,
说道,
“洪乔叔父,
这家中的老朋友了,
来了怎么也不知会一声,
倒是显得悦不知礼数了。
我这实在是身体不便,
不然非得给洪乔叔磕一个赔罪。”
王悦话音刚落,
谢尚那边就磕出声响来,
也算个殷羡一个台阶下。
殷羡先是把谢尚搀扶起来,
“这可使不得,
怀祖有圣人模样,是当世颜回,
我寡德少才的,
当不起这份大礼。”
王悦摆了摆手,
说道,
“洪乔叔客气了,
谁不知道殷融、殷浩博学多识、精通老易,
都是学自洪乔叔,
所谓真人不露相,
说得也就是洪乔叔这样的人。
你们是不知道,
洪乔叔才是真隐士,
家父几次亲顾其府,
请洪乔叔出来做官,
洪乔叔都不为所动,
就这份心气,
够你们学一阵子。”
殷羡老脸一红,
说道,
“这不是前几日见了鲍太玄道友,
这么多年来,
我苦求仙道无果,
他倒是,
见到了汉时仙人阴长生,
还传了他太上太玄阴符。
我与太玄兄畅谈一番,
才明白过来,
修道一途,
不能只靠心中想,
还得在事上练,
这才起了入仕为官的心。”
王悦心内佩服,
不愧是修道多年的人,
要官都要得这么理直气壮。
又想到当年刚渡江时,
殷羡拉下脸皮来,
四处奔走给人算命,
向吴地的世族不厌其烦的推介司马睿、王导、王敦,
这才有了纪瞻、顾荣带头站出来支持当时的琅琊王府。
这份恩情一直都在,
他也一直没张这个嘴。
王悦扯回思绪,
说道,
“既然洪乔叔开了口,
那就先做个豫章太守吧。”
殷羡一愣,
他本来就是来求个小中正,
或者是县令县丞的,
怎么一下子就成了太守,
还是大郡太守,
这一步迈得未免也太大了,
而且,
似乎现在的豫章太守,
是王家的王棱王文子。
“这,
不大合适吧?
君子不夺人之美。
文子兄到任后四境安宁,
我怎么……”
王悦摆了摆手,
说道,
“这你不用担心,
文子伯父自幼丧母,
得广昌乡君抚育,
他听说广昌乡君重病不起,
早就想回家中侍奉了。
洪乔叔这还是帮了他忙哪。”
殷羡也是没想到,
十年归隐,
一朝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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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被委以重任,
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
这,不太合适吧?”
王悦笑了笑,
说道,
“以洪乔叔之才,
便是现在就做令监也是足够的,
不过,
毕竟朝堂不是一言堂,
还有悠悠众口,
人言可畏。”
殷羡立刻就明白,
王悦话里的话,
说道,
“长豫贤侄,
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我那融弟、浩儿,
太过醉心道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