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蔡王说得在理,
本王实在是惭愧已极,
过去都是本王御下不严,
回去之后,
本王就把涉案罪人送到廷尉,
依法治罪。”
西阳王羕轻咳了一声,
新蔡王弼退回来两步,
汝南王、南顿王也分在两旁,
西阳王往前踱了两步,
说道,
“阿融,
你是陛下的同祖兄弟,
更要为江山社稷着想,
你的名声坏了不打紧,
要是牵累到陛下,
让淮陵百姓以为,
你是有陛下撑腰,
才恣意妄为,鱼肉百姓的,
那才是百死莫赎的罪过。
王叔今日响鼓重槌,
是希望你能悬崖勒马,
不可一错再错。”
说完,
西阳王羕拍了拍淮陵王的肩膀,
微微的叹了口气,
像是道别一样,
转身就走开。
汝南王三人跟在后面,
各自回位,
连章武王也把自己席位往出挪了挪,
和淮陵王又隔出一段距离,
几乎就要贴到谯王承的案上。
谯王承笑了笑,
看着靠过来的章武王,
说道,
“你这猢狲,
要搅得阿融睡不着觉了。”
章武王赶忙见礼,
说道,
“王祖,
这不是孙儿和他过不去,
实在是看在同宗的份上,
好言相劝,
可惜啊,
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谯王承拿着手中玉箸敲了敲章武王滔的脑袋,
说道,
“凡事少出头,
能吃肉就少喝酒。”
章武王滔笑了笑,
敬了谯王承一杯,
说道,
“孙儿记住了。”
诸王赤裸裸划地绝交的态度,
也让在座的大臣看到了方向,
既然大司农、虞佐郎都使得,
那自己也不差什么。
有人还在观望中时,
被誉为会稽三康的其余两位——
丁潭丁世康、张茂张伟康,
站到了淮陵王面前,
继续面斥其过,
说道,
“故琅琊王北伐,
朝廷以淮陵王督粮,
淮陵王,
这事没有忘记吧?
臣近日才从大司农那里了解到,
朝廷倾江南仓廪供养大军,
却被淮陵王截留了七成之多,
导致北伐大军粮草不济,
这才使大业未成。”
淮陵王都麻了,
这真是墙倒众人推,
怎么又把司马裒的烂账翻出来了?
这个锅,
他可不能背,
立刻就反驳道,
“丁郎令,
这话可就不对了,
本王只是居中协调,
具体的事情都是王舒在办,
要是粮草有亏,
也该先问王舒的罪过,
该不会是会稽三康,
不敢招惹王家吧?
哦,
本王差点忘却了,
丁郎令不是要守心丧三年嘛?
怎么又来赴宴哪?”
丁潭被怼了一脸,
他没想到,
淮陵王仅用了三句话,
就把王家拖了进来,
还定了他们会稽三康一个结党,
最后还控诉了他虚伪。
丁潭哑言的同时,
好兄弟张茂自然不能退后,
说道,
“淮陵王,
这一桩桩、一件件,
已经是民怨沸腾,
你却还不知悔改,
妄借口舌之利,
想蒙混过关嘛?”
淮陵王也是虱子多了不怕痒,
一个也是得罪,
两个也是骂,
说道,
“本王纵使有千般过错,
也是陛下的孤臣,
不像有些人私而结党,
群起而攻之,
要把陛下的朝堂,
变成你会稽郡一家之声。
今天是太子殿下,
招揽天下贤才的宴会,
怎么,
你们会稽人,
连太子殿下也不放在眼里了嘛?”
司马绍早就注意到淮陵王那里的热闹,
只是也乐得如此,
毕竟这位王叔做得有些太过了,
去敲打敲打也好。
看到众人的目光又汇聚在自己身上,
司马绍不得不再下场,
这次司马绍多了个心眼,
拉上了东海王司马冲,
走到了淮陵王面前,
说道,
“淮陵王言重了,
哪有什么结党营私?
不都是仗义执言嘛,
阿冲,
你上午不是才和我讲了,
有些宗亲比你还过分嘛?
这里面有没有王叔?”
司马冲心里直骂娘,
当然是太子的娘,
脸上还不能露出不悦,
说道,
“皇兄明鉴,
臣弟一直谨遵皇兄教诲,
痛改前非、静善己身,
这淮陵的事情,
臣弟实在是不知。”
司马冲想推开,
但司马绍没给他这个机会,
小主,
旋即说道,
“不知好啊,
不知就是置身事外,
置身事外才能不偏不倚,
毕竟是涉及宗亲的案子,
虞宗正肯定也会有所顾忌,
这样好了,
你代表孤,
去给虞宗正撑个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