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冲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就算是今天这个场面,
也丝毫不怯阵,
说道,
“得了二位的报案,
本县也觉得事有蹊跷,
那驿站刚从县衙领了这个月的钱,
怎么就突然人去楼空,
于是,就带领县衙差役,
去到了驿站,
一番搜查之下,
竟然在驿站的马棚里挖出了,
十具尸身,
派人问询左近商户,
才得知这十人正是驿站的伙计。”
郗璇听到了自己预料中的答案,
扭头问已经瘫坐在地上的店老板,
“这些伙计,
是不是你杀的,
你畏罪潜逃之时,
正好被淮陵王抓到,
为了脱罪,
你才编出了什么嫌犯、马车、三大案?”
店老板哪里见过这个阵仗,
慌忙之中,
求助的眼光看向戴渊。
戴渊一看事情要露馅,
赶忙上前照着店老板的腰眼就是一脚,
说道,
“原来一切都是你做的鬼,
你这么做,
想过你的妻儿老小吗?”
本来还要说什么的店老板,
听到了这句话,
眼神一下坚定起来,
心中生出一股狠劲,
嗖一下窜起来,
一头撞到柱子上,
登时脑浆迸裂,
死在了当场。
淮陵王一愣,
自己好不容易有个反打的机会,
就被戴渊给搅和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这件事和戴渊脱不了干系,
那句话也是拿店老板妻小的性命在威胁他。
但戴渊圣眷正隆,也不好惹。
只听戴渊说道,
“袁县令,
这京城里出了这样的奸人,
做下这样的血案,
你都没有察觉,
可是很失职呐。”
袁冲赶紧接过话来,
说道,
“尚书大人教训的是,
下官一定连夜彻查,
三天之内,
必挖出幕后主使。”
戴渊挥了挥手,
说道,
“这办案子的事情,
我再熟悉不过,
这案子没头没尾的,
没那么简单,
你务必仔仔细细的去查,
切不可听了谁的一面之词,
就冤枉了好人。”
戴渊的话,
说得很明白,
仔仔细细的查,
就是不用去查,放着就行。
淮陵王这边可不答应,
今天自己的头顶都快成公厕了,
谁来了都能蹲上来一下。
说道,
“戴尚书,
话也不能这么讲,
且不说三大案事关皇家,
就说这新挖出来的十具尸体,
也会在坊间议论纷纷。
要是不给个答复,
那商客岂不是人人自危,
谁还敢在建康做生意?”
看了很久的司马绍,
终于开口了,
说道,
“先来几个人,
把这里收拾一下,
淮陵王,
县衙的事情,
就交给袁县令,
王叔就不要费心了,
还有你手中的那块假令牌,
也一并交给袁县令吧。”
司马绍既然发了话,
淮陵王只好忍着脾气,
把自己的物证也交了出去。
只听司马绍继续说道,
“袁县令,
这事情事关东宫的名声,
你要好好的办,
遇到了什么困难,
都可以来找孤。”
说罢,
一块真令牌就落到了袁冲手中。
袁冲立刻心领神会,
举起两块令牌比较了起来,
说道,
“淮陵王被那厮骗了,
那厮的令牌是假的。
诸位王爷大人请看,
东宫力求节俭,
用的都是碎玉,
那厮不知,
用一块上好的玉镶在其中。
这种一眼假的令牌,
是怎么骗过淮陵王的?”
淮陵王一愣,
赶紧把自己腰间的玉佩扯下来藏在手心,
说道,
“这……
本王也是受了这厮的蒙骗。”
袁冲借着问道,
“这么说来,
淮陵王并没有见到三大案的所谓疑犯?
只是听信了一面之词?”
淮陵王继续说道,
“这……
本王还截获了那辆马车,
就停在楼外,
袁县令可以让纪家人去辨认。”
纪友自己先跑出去,
然后又返回来,
对着众人点了点头,
说道,
“没错,
车轮上刻得花纹是纪家的。”
听到这话,
淮陵王的腰杆子又直了,
说道,
小主,
“这辆马车,
本王也一并交给袁县令。”
袁冲点了点头,
心里已经有了算计,
问向纪友,
“纪公子,
既然是你家的马车,
那里面多了什么,
少了什么,
你应该知道吧?”
纪友指向外面的马车,
说道,
“这马车有些旧了,
车板凹凸不平,
要是外人不小心,
很容易刮着蹭着,
说不准就勾一片衣服下来。”
袁冲一下就明白了,
说道,
“还请殿下移驾。”
众人随袁冲出了聚贤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