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是道观。
这次怕是最后的情义了,
再见面的话,
只能是多加小心了。”
杜弢扶着郭璞坐下,
安慰道,
“岳父也别太忧虑,
这是京城,
王家还不敢做的太过分。”
郭璞长叹一声,
说道,
“我一直没有问你,
你也一直没说,
当年你的内应,
究竟是谁?”
杜弢眼珠子一转,
问道,
“岳父一定要知道嘛?”
郭璞哼了一声,
说道,
“那你以为,
是谁暴露了你的行踪?”
杜弢一惊,
问道,
“岳父是说,
顾和顾君孝?”
郭璞点了点头,
说道,
“别忘了,
他现在也是东海王府的人了。”
杜弢一愣,
说道,
“咱们这外人都能看出来,
东海王毫无胜算,
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围上去,
参加这一局必输的赌局?”
郭璞叹了一口气,
说道,
“有时候,
输才是赢。
你去把观门关了,
我进宫去见陛下,
那件事,
是时候了。”
杜弢又是一惊,
说道,
“陛下这几日不是连太子都不见吗?
岳父能见的到?”
郭璞点了点头,
说道,
“这个你不用操心,
守好这长干观,
尤其是小心有人放火,
多备些水在观里。”
郭璞说完话,
也换上一身素衣,
离开了长干观。
而从长干观里出来的人群,
也都挤到了对面长干寺里。
司马绍诵经的仪式刚刚结束,
司马冲就迫不及待的再起了争锋,
说道,
“臣弟遵皇兄旨意,
到宗正府自首,
经核查,
京城三大案和臣弟没有瓜葛,
现在事情查明,
特来向皇兄禀告。”
司马绍一皱眉,
他逼司马冲自首是假,
把司马冲支开,
劝归颍川荀家,
才是目的。
这才刚准备开始,
司马冲就杀了过来。
不但他过来了,
连对面长干观里的那些同窗竹马也都一股脑的跟了过来。
司马绍挺直的脖子观望,
他要等的人,
并没有出现在人群中。
这时候,
谢尚开了口,
说道,
“太子殿下若是等温中庶子,
那只怕要天黑以后了,
刚才在来的路上,
他和家父碰到了一起,
结伴喝酒去了。”
司马绍倒是也没责怪,
说道,
“是仁祖啊,
多年未见,
出落的愈发精神了,
来来来,
别窝在后面,
到我旁边来。
深源,
你也别往后面藏了,
坐到我右边来。”
说话间,
谢尚、殷浩越过众人,
来到司马绍身边,
坐在左右两端的蒲团之上,
反倒比司马冲还要靠前。
谢尚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殷浩倒是浑身不自在,
说道,
“殿下,
学生是不是该退到东海王后面?”
司马绍一手按在殷浩肩膀上,
说道,
“哎,这里又不是俗世,
既然入了山门,
外面的法度也就不是规矩。
今日我们只叙同窗之谊,
不谈国事,
你说是吧,
阿冲?”
司马冲也只好说道,
“臣弟一切听皇兄安排。”
司马绍点了点头,
转向左侧荀家四叔侄,
问道,
“但不知,
荀司徒来长干寺,
是所为何事?”
荀组浅浅一笑,
说道,
“听闻道深大师精通往生咒,
能让孤魂野鬼再入轮回。
这一路而来,
荀家儿郎道死过半,
更别提那些百姓了。
老臣想请道深大师联合京城诸位高僧,
做一场大法事,
让这些身死异乡的人们,
都能魂归故里。”
司马绍眉头一皱,
问道,
“荀司徒也要办招魂葬?”
荀组摇了摇头,
说道,
“殿下误会了,
招魂葬名虽为葬,
实际是埋神,
自古有礼法,
身归土,魂归庙。
便是旁人做了,
老臣也不会去做。
老臣想做的,
是用这往生咒的法事,
来代替招魂葬,
以安民心。”
司马绍点了点头,
说道,
“荀司徒和孤想到一处了,
亲人客死异乡,
确实心有牵挂,
不能不祭。
小主,
孤此来,
也是请道深大师了此心愿,
不知,
道深大师怎么看?”
道深停下木鱼,
说道,
“殿下有此爱民护民之心,
司徒有此济世安民之策,
实在是社稷之福、百姓之幸。
此等有大功德之事,
殿下若有差遣,
小僧自当领命。”
司马绍满意的点了点头,
转向司马冲,
问道,
“冲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