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一个伸手就要掐他脖子,但看这么多人在,将动作换成了捋他胸前的碎发,然后顺势揪了几根泄愤。
最近他都和姜雪宁同床共枕,要说欲望他每晚都有,但想着自己是病人,而且身体确实虚弱,所以每晚都是只亲亲额头就入睡了,想着总归是来日方长。
现在霜雪给他来自这一出,他感觉自己被摆了一道。
他弄死了他精心培育的虫子,他报复他,强制他清心寡欲。
谢危心里百般滋味,看着眼前这个听说他要禁欲三年嘴角都压不下去的燕临,还有暂时被绊住的张遮,三年啊,他如果三年都不能碰她,那她这个小没良心的怕是早就把他放下了吧。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这样说,未必不会有其它办法。
既如此不如将计就计,再以退为进。
他退后一步,瞄到了姜雪宁绣花篮子里的剪刀,拿起剪刀就剪掉了自己的头发。
霜雪还以为他要拿剪刀刺他泄愤,还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没想到他竟然对自己的头发下手,这又是什么计谋?
大家都没有预料他的动作,皆是一愣,也没有人上前阻拦。
谢危也发了狠,三两下就将那白发剪的落了一地。
“谢危,你这是做什么。”姜雪宁欲上前夺他的剪刀。
燕临怕她抢夺间,他不小心用剪刀伤到她,将她护在身侧,然后用剑挑走了他手里的剪刀,给了他一个差不多得了的表情。
虽然他不知道他怎么来这么一出,但他确定他没憋着什么好事。
他看不透他,所以也时常战胜不了他。
“就是突然想通了,人生短短几十载,是非善恶,因果报应。这一头青丝变白发就是在提醒告诫我,前半生做错了太多事,后半生要用来赎罪。”
“别闹了,谢危,你何时信命,又怎会在乎那因果报应?”若说她有此顿悟,姜雪宁第一个不信。
“我不信天也不信命,但......”他看着她,眼中是说不清的情愫。
虽然我命由我不由天,但也要细细谋划才能圆心中之满。
“我没发疯,各位,我决定出家了,从此青灯古佛影,万古空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