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阙巍峨,陆锦棠跪在丹墀之下,望着御案后皇帝捻动佛珠的手。
沙盘上,边疆防线用朱笔圈出密密麻麻的红点,正如他预想的那样,北启在边境玩起了"蚂蚁啃象"的战术。
"卿家以为该如何?"皇帝的声音带着不怒自威。
陆锦棠叩首:"臣请制改良版连环地雷,沿边防布防。
另需工匠百人,仿制车载投石机......"他余光瞥见角落里躬身而立的唐侍郎,那人袖中隐约露出半卷图纸,正是他前日留在书房的新型火器设计图。
深夜回府时,前庭的灯笼还亮着。
陆锦棠推开房门,见杨明汐歪在榻上打盹,案头摆着新缝制的棉衣,针脚细密如星子。
她睫毛轻颤,突然惊醒:"这么晚......吃过饭了吗?"
他在她身旁坐下,握住那双因刺绣而冰凉的手:"边疆局势诡谲,这次......"
"我懂。"杨明汐将脸埋进他肩头,"只是小长安这几日刚学会翻身爬行。"话音未落,隔壁传来孩子的啼哭,陆锦棠起身要去,却被她拽住衣角。
三日后,校场旌旗猎猎。
陆锦棠身披玄甲翻身上马,忽听得后方传来孩童奶声奶气的呼唤哭啼。
他回头,见杨明汐抱着小长安立在长街尽头,孩子挥舞着小手,嘴里含糊不清地咕噜着。
风卷起她的裙摆,发丝凌乱间,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军鼓震天,队伍缓缓前行。
陆锦棠摸着怀中贴身收藏的平安结,想起昨夜杨明汐塞给他的油纸包——里面是晒干的海棠花瓣,还有张字条:"待君归来,共酿春酒。"
边疆的山浪声越来越清晰,远处的天际线压着墨色云层。
陆锦棠握紧腰间佩剑,恍惚间看见两个时空重叠的画面:现代的唐志在暴雨中抢修电路,而此刻的自己,正为守护心中的人奔赴战场。
无论何时何地,他总要成为她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