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人犯的,不是谋逆的错,而是揽权的罪。”
“越王府要的是听令者,不是合作者。”
有些大臣顿悟,越王这几年来步步为营,处事雷霆,从不留尾巴,今日将三人果断诛杀,并非出于私怨,而是为了杀鸡儆猴,立威朝堂。
朱祁镇虽复位,但天下人皆知。
权柄不在朱祁镇手中,而在越王。
一位年长的礼部侍郎低声道:“看似是越王让废帝做皇帝,其实不过是为太子的将来铺路,此后皇位回归嫡长继承,再无人可疑其合法性。”
“但凡今日让石亨等人得手,重掌军政,试问,这江山,还是谁的?”
众臣默然。
那一夜,京城风声鹤唳。
街头巷尾皆在议论三人之死。
百姓虽不明朝政内幕,但却听得出一点:
越王,动真格了。
夜深,乾清宫的御书房内,孤灯如豆。
朱祁镇独自坐在书案前,凝望着那一卷卷尚未拆封的奏章,心中空落落的。
无声的宫室冷清如坟。
朱祁镇轻声开口,问身边站着的内侍:“石亨他们……是不是,真的死了?”
那太监低头不语,只轻轻点头。
朱祁镇轻笑一声,嘴角却没有一丝笑意:“他们……是为了我啊。”
为他拼命拥立,为他铤而走险,为他铸成大错,而今人头落地,尸骨无存。
他这个“皇帝”,却连一纸赦令都发不出。
烛火摇曳,朱祁镇凝视着窗外夜色如墨,只觉这座乾清宫,比他当年被幽禁的南宫,更冷。
这时,一名侍奉的小太监悄声上前,踌躇片刻,低声道:“陛下……宫中无事,奴婢听得外头有些动静,或许,对您有些帮助。”
朱祁镇缓缓转头,眼神沉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