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用糯米浆修补缺口!"他挥枪挑飞一块磨盘大的飞石,迸裂的碎石在面甲上划出火星。
城墙内侧,老弱妇孺组成的民夫队正疯狂搬运着门板,将掺了糯米汁的三合土糊向不断扩大的裂口。
源义经却已消失在硝烟中。当他再出现时,袖口沾满墙灰,指尖还残留着测算角度的墨痕:"每轮炮击间隔一次呼息,东侧城墙承受的冲击是西侧三倍。若将预备队调至……"
"报——西段城墙塌陷三丈!"传令兵的嘶吼打断战术推演。源赖朝望去,只见那处本就残破的墙垣在铁弹轰击下彻底崩塌,南汉军前阵已推出填壕车,黑压压的蚁附部队正在盾车掩护下逼近。
"放滚木!"他扯开嗓子怒吼。城头守军推动绞盘,裹着铁钉的巨木轰然砸下,将攻城云梯连同上面的士兵碾成肉泥。但更多云梯如毒蛇般竖起,南汉士兵口中咬着钢刀,顺着梯身向上攀爬。
卢环在阵中冷眼观战。当看到第三波攻势被击退时,他忽然抬手制止了再次装填的炮手。"传令火铳营上前,给这些倭人尝尝三段击的滋味。"
随着牛角号声,五百支火铳从阵中推出。这些新式武器排成三列,燧发机在阳光下闪烁。
源义经正指挥弓箭手反击,忽觉空气震颤,耳畔炸开连绵不绝的轰鸣。重铅制成的炸子如蝗虫过境,城头瞬间腾起血雾,正在张弓的武士被掀飞半边头颅。
"散开!散开!"他扑倒源赖朝的瞬间,身后箭垛已被打成筛子。
木屑混着血肉溅在两人铠甲上,源赖朝抹了把糊住眼睛的血,看见兄弟的左肩绽开血花——方才那枚铅弹擦着锁子甲斜飞而过。
城下突然爆发出欢呼。卢环的攻城塔终于推至墙根,跳板轰然砸落。南汉士兵刚要涌入,却见城内涌出无数赤膊壮汉,他们扛着装满火油的陶罐,在跳板落下的刹那将其引燃。熊熊烈焰中,攻城塔化作火炬,惨叫声甚至盖过了炮火轰鸣。
"好个源义经。"卢环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