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是掌握变化与预谋的神，是虚空中永动不息的阴谋之源。

自诞生以来，无数战争、背叛、扭曲的命运线都在祂的操控下纠缠，而今天，祂第一次选择闭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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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陨石铁球仍然悬浮在空中，但其庞大与炽热却已然失去了威胁。

李峰缓缓收回手臂，仿佛只是随手一拂。那颗压塌星舰的铁球顿时如灰尘般浮在空中。

一阵风吹过，山顶静寂依旧。

凯恩仍站在李峰身后，早已说不出话。他看着眼前这位战友——亦或是……无法定义的存在，仿佛看到了一尊静默而真实的天神，正站在混沌与现实之间，用一种谁也不曾想象的方式，改写战局。

而远方，卡洛斯的身影微微后退了半步。他的喙颤抖着，他的羽翼不再振动。

这不是他所能理解的战斗，也不是奸奇所愿意面对的命运。

因为他们终于意识到，他们不是在与凡人或者他们曾经预估的神明交战，他们面对的，是命运本身的空白处..........是如同阿拉伯诗人阿卜杜·阿尔哈兹莱德所着作的《死灵之书》中的“外神”。

而此时随着那个神明的大手一挥，巨大的铁球以比刚刚更快的速度向着卡洛斯飞去..........不！是向着卡洛斯身后传送门内的奸奇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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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那颗铁球如流星般划破天际、笔直地朝传送门飞来，亚空间深处的四位邪神几乎在同一瞬间感受到了某种古老而原始的恐惧——一种早该与祂们这等存在无缘的、属于“终结”的气息。

那是死亡。

不是战败、不是削弱、不是短暂的回溯或者规则重构。

纳垢那腆着肚子的巨躯猛然一震，手上还拎着皮鞭，正准备把莫塔里安和大不洁者库加斯摁进腐汁池里来一顿“孝子风味皮鞭炒肉”。

可在那一刻，他胖得流脓的脸颤了三颤，动作僵住，双眼中的蛆虫也骤然停止了蠕动。

而远在另一处亚空间血湖中的恐虐，正与色孽各自操控投影，偷窥着飞船上那场令人目眩神迷的“兄弟重逢”场景——圣吉列斯正在用双手托着下巴看着阿巴顿的脑袋，旁边的莱恩满脸得意老人的自豪。

恐虐：“圣吉列斯真好啊！”

色孽：“就是！就是！”

两神正欣赏得津津有味，下一秒，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神魂。

祂们猛地停下了动作。

色孽本能地收起笑意，身上的幻光闪烁成一片灰白。恐虐手中的血斧骤然下垂，周围的战魂瞬间寂静如墓。

而最先察觉的，是离传送门最近的——奸奇。

祂正伏案演算着未来三千年银河政治演化的九百九十九种版本，羽毛笔尚未落墨，猛然间祂那全身羽毛根根炸立，如同被雷击中般瞬间竖起！

他那张披着星辰的孔雀脸上，出现了一个极为少见的表情：

惊恐。

“那是……什么？！”奸奇喃喃自语，眼中的九道瞳孔剧烈收缩，像被撕开的裂缝般向内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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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亚空间深处某扇厚重房门前，潜伏在阴影中的科拉克斯猛然察觉整个维度空间开始剧烈震颤，仿佛整个宇宙正在被人用力摇晃。他眼中精光一闪——这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简直就像上次那个不知名的疯子引爆亚空间那次一样。

忽然间，一股逼人的死亡预感从虚空深处席卷而来。

就像有什么陨石，正在穿越层层因果、直奔他而来。

几乎是本能地，他猛地回头——

下一秒，一道人影猛地踹开房门——

一个满头纹满混沌符文的光头男子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冲了出来，连一句话都没留下，直接召唤出一个亚空间法阵，撒腿就跑路。

这个跑得比谁都快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混沌之耻、秃头之神、第十七军团原体：

珞珈·奥瑞利安。

别名极多，包括但不限于：大怀言者、乌里森（据说是威廉·布莱克神话中的“理性神”）、金身之人、老十七、疯言疯语之主、唱诗班男孩、可悲弱鸡、以及战锤最脆恶魔王子。

自荷鲁斯大叛乱以来，珞珈便成为了第一个彻底皈依混沌的原体，在获得了恶魔王子的“荣耀”之后，他便搬去西卡路斯星的高塔闭关——对外宣称是在冥想、领悟混沌真理，实际上就是一万年瑜伽加躺平，是亚空间第一“躺王”。

当然，珞珈这万年也不是完全闲着。

在亚空间到处乱晃的科拉克斯，如今心中只剩一个念头：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