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桥带着范见,脚步匆匆地穿梭在营地之间,开始收拢春沙坊的士兵,迅速集合,有序地朝着营外走去,而阳雨和智菲两人前往了后勤处,更换了腰牌和军服,新的腰牌闪烁着微光,军服也更加合身威武,随后又从领取了新的任务。
介于亚岱山中还有赵军余孽在暗中潜伏,明辉花立甲亭虽然成功赶跑了赵氏骑兵部队,但并非全歼,一场激烈的战斗下来,对方仅仅损失了不到一千骑兵,伤亡还不到一成,并未被完全击溃,依旧保持着一定的战斗力。
而且亚岱山的山口处还有鲵鄂要塞,在阳雨的强烈建议下,经过一番商议,溃骑师的驻地最终改换到亚岱山山口驻扎,不再深入寻找赵氏遗弃的前哨营地。
等任务重新登记完毕,阳雨和智菲又马不停蹄地前往了伤兵营,一进伤兵营,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和药味便扑面而来,严虎信守承诺,早已送来了大量的恢复道具,整整齐齐地堆放在一旁,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而阳雨表面上看起来根本就没有伤势,步伐稳健,神色如常,若不是知晓内情,谁也不会想到他受了重伤,但给他治疗的医师却吓得冷汗直冒,双手微微颤抖。
仔细检查阳雨的伤势,内脏破碎,骨骼断裂,失血过多,每一项都是足以致命的重伤,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只能等死,可此时的阳雨,第一件事情却是找水喝,走到桌前,伸手去拿水杯,动作自然,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也不是渴了,完全就是习惯性的行为而已。
医师见状,胆战心惊地急忙抢过水杯,从一旁的药箱中取出大量的珍贵汤剂和药材,小心翼翼给阳雨喂食,又一点一点地将断裂的骨骼重新接上,每一次触碰都极为轻柔,生怕弄疼了阳雨。
而阳雨只是微微皱眉,却一声不吭,静静地看着医师的动作,最后医师抹去额头上的冷汗,长舒一口气,看着与其他伤兵画风完全不同的阳雨,气定神闲地端起一杯泉水,轻轻抿了一口,又端起河水尝了尝,开始细细品尝泉水与河水的区别,眼神中透露出思索的神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二黄河的水淹没了晋阳城,阳雨总感觉河水的味道中带着一丝铁锈味,咂了咂嘴,用手指轻轻将水杯推到了一旁,耳边传来众多伤兵断筋续骨的惨叫声,在伤病营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刚准备继续拿起泉水喝一口,伤病营的大门处,突然传来一声怒吼。
“在下狐仲,携兵一千五,拜见师帅!拜见司马大人!”今天上午在中军帐开会时,怒斥张明镜的狐仲全身披甲,甲胄在阳光下反射出寒光,抱拳行礼,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丝尊敬,但是也带着一丝军人特有的不服气,眼神坚定,直直地看着阳雨和智菲汇报道。
“狐帅辛苦,我已与家主说过,溃骑师如今两千五百人,有一千重甲乃是司马大人带来的援军,剩下的一千五百人,由我亲领五百,剩下的一千原本就是狐帅麾下,那就由狐帅继续统领,并且兼任行军司空。”
智菲在战场上就已经经过明辉花立甲亭的药物治疗,此时的伤势已经不算严重,不过伤病营的医师也没有完全放心,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并且更换了新的纱布。
纱布洁白如雪,紧紧地包裹着伤口,先锋旅剩下的士兵,都将重新纳入溃骑师中充当底层军官,看到狐仲前来汇报,智菲便停下脚步,站在狐仲面前,声音洪亮地直接表述了命令。
“多谢师帅大人!”狐仲本来就是一名旅帅,如今归属于别人麾下,心中多少带点不满,可听到智菲非但没有夺取他的职务,还颁任了行军司空军职,狐仲原本有些阴沉的脸色瞬间变得明亮起来,本就粗狂的性格,更是将喜悦毫不掩饰地表露在心上,原本众人隐隐约约中的间隙都荡然无存。
“让他们都出营等候吧,营外有一支千人重甲军,正是司马大人的部队,为首一人身穿一件新颖轻甲,手持灵枪,过去之后不得无礼,等待其他老兵治疗完毕,我们将一同前往亚岱山山口,继续进行扼守赵氏骑兵的任务。”
狐仲身后还有几名军官,行为举止并非寻常士兵,举手投足之间带着几分贵气,而且似乎对加入溃骑师十分兴奋,智菲大手一挥,让他们不用在此等候,直接带领其余士兵出营。
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仿佛在无声地对话,眼神中交流着些许忧虑,最后一名军官躬身行了一礼,独自转身离开,留下其他人继续在这里等候吩咐,智菲对于其他人的态度早已见怪不怪,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回去关照其他的伤兵去了。
“司马大人。”狐仲身形粗狂,整个人犹如一座小山般矗立在那里,面部轮廓勾勒得极为明显,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似乎带着外族人的血统,性格却像小孩子一般,喜怒哀乐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看到智菲离开,自己则大大咧咧地跑到阳雨身边,丝毫没有见外地端起桌上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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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杯在他宽大的手掌中显得格外小巧,狐仲仰起头,将河水一饮而尽,顺着嘴角流下,打湿了下巴上稀疏的胡茬,狐仲眨着一双牛眼,又大又圆,仿佛两颗黑亮的宝石,好奇地问道:“听闻营外那千人队,人人一身重型札甲,刀枪不入,可挡骑兵踏阵,咱以后和司马大人都是自己人了,能不能给咱也来一身啊,上了战场也能多几分底气。”
“呵呵,叫我熊猫吧。”“司马大人”的名讳喊起来实在是有些不好听,别人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