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回房间门口,双手环抱住双膝,静静等着。往昔岁月里,她便是常常这般坐在房门口,等着那执行完任务后,便会迫不及待地朝着她急奔而来的女子。
这已是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是独属于她们的约定。
那时,每一回的等待虽也难免焦急,可心间却满是欢喜,然而此刻,她却无端心慌意乱,一颗心仿佛悬在半空,难以安定。
月色渐浓,清冷月华洒落,似一片孤寂之境,却始终未见时安身影。
时安为何才刚回来,便对她这般置之不理了?她的阿安是又恢复了贪玩的性子,将她抛诸脑后了吗?
宋时依便是在纷繁杂乱的思绪里,刺骨的寒风中,坐了整整一晚,风未停,心亦未安。
晨光劈开云层时,江烬雪踩着满地碎裂的晨曦走进庭院。她看见宋时依蜷在门槛,发梢凝着夜露,唇色比那新糊的窗纸还要惨白几分。
“宋时依!”江烬雪见状,惊呼出声,她赶忙解下身上的披风,兜头朝着宋时依罩了下去。
江烬雪伸出手,攥住宋时依冻僵的手腕时,指尖触到她跳动的血脉,此刻喉间却哽着一团化不开的酸涩:“你怎又坐在门口?”
宋时依微微抬眸,眼神空洞而茫然,仿若丢了魂儿一般,只轻言两字,“无事。”
“总是无事,无事,每回都这般说,伤了自己的身子还道无事,究竟何事才能让你觉得是有事?难道只有时安…”
江烬雪眸中泛起一抹恼意,指尖抚上宋时依眼下青灰,眉头紧紧皱起,语气颇重,“宋时依,才刚回来她便又叫你等?”
“我去寻阿安。”宋时依自顾自地站起身来,轻轻挣脱开江烬雪的手。
晨雾未散的青石径上,宋时依虚扶着腰,脚步匆匆疾行。
江烬雪不再多说,只是紧跟在她身后。
她就知晓时安那爱玩的性子是改不了的,才刚归家便已暴露本性,宋时依定是能看清的。
两人走过后院,远处两袭白衣踏露而来。
宋时依微微抬眸,目光落在宋清澜身上,却发觉她面色竟透着些许病态,这才惊觉宋清澜受伤之事,此前竟是自己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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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她沉浸在归家的喜悦之中,而后又被时安拉着匆匆离开,一时之间,竟未曾细细端详过宋清澜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