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淮西勋贵,这就是骄兵悍将。
他们都是当初跟着朱元璋一起打天下来的,能从一场场战役、一次次拼杀中活到现在的人,就没几个孬的,都有着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匪气。
心里哪儿有那么多对皇权的尊卑敬畏?否则他们这几天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地贴脸开大,对朱允熥做出那般试探之举了。
再加上朱允熥这次上位实打实算是他们扶上去的。
他们平日里能作出一副和和气气的恭敬模样。
可真要对立起来……他们显然是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好脾气,该发怒发怒,该放厥词放厥词。
“这世上能警告咱的有且只有一个!那个人早就装棺材里被埋到钟山去了!他警告个屁啊!!”说完,曹兴直接一个“hetui~”,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朱寿也不再纠结,冷哼道:“就是!老曹说的这话在理!要是能面上客客气气的,咱念着当年与开平王之间的情分和敬意,也不是不能和他这外孙做个融洽君臣,可若是他想把咱这这一群老虎往后永远关在他的笼子里去……那咱不能答应!其他人都不会答应!”
说话之间。
整个房间之内一时弥漫着令人心悸的凌厉气压。
玩归玩、闹归闹,这几个人都是在战场上来回冲杀过不知多少回的百战之将。
不过一旁的鹤庆侯张翼却不似他们浮躁,没有摔杯也没有大骂,反是略显沉默一副若有思思的样子。
曹兴蹙起眉头拍了拍桌子,道:“老张?你这什么意思?向来你比咱要勇,这回的事儿也是你最先挑的头,怎么现在不说一句话?”
张翼的面色略显一丝凝重。
抿了抿嘴唇,抬起头来先后看了其他两人一眼,道:“咱当然也知道你们说的话有道理,可现在这不是还有一个不确定的因素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