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早就准备好了。
当独夫,当暴君。
听到朱允熥吐槽的声音,赵峰面上虽保持平静,内心却极不平静,默默腹诽道:「您哪儿不可怕?登基半年积累下来的威吓已经快赶上先帝二十五年的成果了。」
这时候。
门外守门的小太监轻轻地叩了叩门。
“进来。”朱允熥不轻不重地道了一句,想着眼下该汇报的情报也差不多了,朱允熥便摆了摆手,对赵峰道:“你也去吧,眼下马上就过年了朝,朝廷其他部门可以节奏慢下来,松泛些下来,锦衣卫却得格外留着心。”
“微臣明白。替陛下做事,锦衣卫上下,没有敢不尽心的。但凡谁敢有所懈怠负了陛下的隆恩和信任,微臣也不能答应。”赵峰目光无比坚定地道。
说罢,他行了礼告辞。外面的小太监也缓缓走了进来:“陛下,礼部尚书求见。”
“礼部尚书……”朱允熥蹙了蹙眉头。
礼部在六部之中地位虽不低,可惜碰上的是朱允熥这种视礼法于无物的,身为礼部尚书的任亨泰平常在朝堂上又基本不怎么说话,自己之前捣鼓出来的各种「荒唐」操作,其他五部或多或少都要劝两句,就这个礼部,也不知为何,素来都置身事外,一言不发。
所以朱允熥跟他还真不怎么熟。
不过朱允熥还是发话,允了求见:“让他进来吧。”
虽然他视礼法如无物。
不过他还是清楚,在这个时代,这些虚头巴脑且繁琐的玩意儿,有时候他也只能适应下来。
很快,任亨泰便亦步亦趋地走了进来。
“微臣任亨泰,参见陛下。”任亨泰神色肃穆地道。
朱允熥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每次见这个任亨泰,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任亨泰有些紧张地悄悄咽了口唾沫。
能不怪么?
他可是知道先帝……啊呸,太上皇?啊呸!……特么的他如今连该怎么称呼朱元璋都有点拿不准。
皇帝葬礼乃是礼部一手操办的,朱元璋之前能够把这一出阴差阳错玩儿脱了的戏演下去,可是少不了他的。
“何事?”朱允熥淡淡地道,他的第六感虽然感觉有点怪,可他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或者端倪,所以也就把心头这一点点异样的感觉给撇开了。
“启禀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