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已经形容枯槁,面色苍白如纸,深陷的眼窝里,一双眼睛却透着令人胆寒的锐利。
看见苏黎的那瞬间,欧阳明眼里显然是意外的,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苏小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他的声音沙哑,仿佛砂纸摩擦。
苏黎走上前,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目光直直地盯着欧阳明:“你在看守所的事儿我听说了,听说你的判决也下来了,我来看看你。”
“哈哈,你来看我?我不记得我跟苏小姐有什么交情啊?”他的目光中满是狐疑与戒备,上下打量着苏黎,仿佛要将她看穿。
苏黎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继续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
数月的牢狱之灾,和非人的折磨,让欧阳明整个人都脱了形。
曾经俊朗的面庞,如今消瘦得颧骨高耸,皮肤蜡黄,毫无血色。
头发稀疏且杂乱,像是许久未曾打理。
更让苏黎感到异样的是,他举手投足间,竟隐隐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柔之气。
苏黎在心里暗暗的想,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缺了那个重要的器官,都会变得这般模样……
她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词 —— 阴柔,没错,此刻的欧阳明给她的感觉,真的像极了东厂那些心狠手辣又阴阳怪气的太监。
这种阴柔并非简单的举止神态,而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带着一种扭曲的、压抑的气息,仿佛他的灵魂在遭受重创后,已悄然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
苏黎很满意他现在的变化,可她打量的目光却激怒了欧阳明,欧阳明嘶吼一声,喊道:“滚,你给我滚,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是吗?”
苏黎看着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终于开口说道:“你看看现在谁不看你的笑话?可又有谁敢来看你?”
欧阳明你说咱俩没什么交情,那是你以为。
“你可能早就不记得了,我十四那年,祖父带我参加了一个宴会,当时是谁家举办的我都忘了。”
“但是我忘不了孟若心她们把我推倒在地,她们往我身上泼酒,骂我是没妈的孩子,还骂我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说我是哑巴。”
“当时你有二十岁了吧,在国外留学,放假了刚回海宁,是你扶起了地上的我,是你告诉我祖父让他来找我,当时我祖父看见我受欺负,立马就带着我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