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天生神力挣脱这该死的锁链,将这些畜生的脑袋砸烂!
奇迹就是这么发生的。
笑得最肆无忌惮的军士前仰后合,一杆从天而降的长枪就那么从他的嘴里透了过去,扎在地面,与他后仰的身体正巧形成了一个最朴实原始的“人”字。
瞳孔的生机散尽之前,他都还没明白自己遭遇了什么。
一个瘦弱的身影从村子外围走来,堂而皇之地站在所有人面前。
那些犯下滔天兽行的军士们因突发的变故而陷入短暂的死寂。
可迅速反应过来的他们并不因少年的孱弱而有所放松。
生死时刻不用过多言语。
一方人多势众抽刀舞枪有序扑杀过去。
一方孤单影只双手紧握刀把,嗓子里发出野兽般地低吼正面迎上。
“去死吧!”双方异口同声,想让对方殒命的默契在黑夜中迸发出激烈的火星。
地方驻军的兵器太过粗糙,运足气力一刀劈开当头一人的面门,在滚烫的鲜血扑向面门的余光中,李遗看到倒飞而回的断刃。
险而又险地歪头躲开,李遗抓起眼前的尸体扔回去挡住了那些劈向自己的刀枪剑戟。
这一瞬间,李遗突然特别想念自己留在开阳郡公府的乌枪和战剑。
随手抹开眼皮上的血浆,李遗紧握双拳,指节捏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在李遗的眼中,这些装备并不精良、衣甲并不鲜明的当地官差和驻军比那些羽林和屠杀怜人的梁国精锐更加可恨,更加该死。
他一直怀疑吴家坳的惨案是杀良冒功所致,一直将怀疑的对象指向了梁国某部。
如今看来,或许同样是遭遇的如此无辜屠杀呢?
他又忍不住想起那个失语沉默少年的村落,一样是被虐杀灭门。
这些丧心病狂的刽子手图什么?
可能什么也不图,杀良冒功还在贪图功劳,可他们就是单纯为了取乐而犯下天理不容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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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天不收你们,我送你们去见老天!
一瞬间,李遗福至心灵,一股气流自行按照梁家的气息运转路径开始运动,却要比平日里刻意调动气机绵长粗壮许多。
李遗挥动拳头,不自觉用出了黎琼那所谓的黎家拳法。
中正平和但势大力沉的一拳锤在一人脸上,清脆的骨裂声响,那人不吭一声倒飞出去。
侧身闪过刺来的长枪,双肋猛地夹住,生生将其夺了过来。
这一口气息后劲身后也异于平时,范栓柱曾在斗兽场中教过的枪法如今生动地在眼前重演一遍。
一杆长枪如臂指使,虽不能枪枪建功,却也让围杀者寸步难进。
“耗死他!”
“再能打也就一个人,累也累死他!”
俞纹理赶到此处时,站在外围已经看不到少年的身影,这些军士依然没有被杀崩,还在悍不畏死地向那小小身影围杀过去。
俞纹理倒抽一口冷气,眼下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少年必须要带出洛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