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超过自己了解的物理法则。

黑日的克莱因瓶拓扑结构、和伪物对峙时的十二面棱镜。沈玉找到了再进一步的关键。

他把自己交缠在一起，组成了克莱因瓶那种不可定向的拓扑空间。他的表面变得无限，没有任何的边际，也没有了内外之分。而原本绽放在模拟出来的视网膜上的花朵也消失不见。所谓视觉不过是电磁波的谄媚谎言，此前他看着整个星球，而现在……他仿佛成为了引力的中心，整个世界的历史与命运，开始涌向了他！

命运不再是一缕一缕的，过去完全交融在一起折射在十二面体棱镜。

项羽焚烧咸阳的火焰正舔舐着巴黎圣母院的玫瑰花窗。靖康之变的雪片，绽开庞贝古城的石榴花……原本不曾看到过，那遥远的过去，正交织在一起，疯狂向着沈玉涌去！

最终，“祂”看到了“沈玉”。

祂观察到沈玉正同时存在于每个观测瞬间，在二战的战场上，在郑和的宝船上，在崖山之上，在安史之乱中，在那三国分立的年代，在那斩白蛇起义的瞬间。

但，到不了。

目前的祂，所能做到的极限就是观察，而无法做出任何的干涉。也没有办法锁定任何一个准确的时间点。

“他似乎已经做到了。”黛伊拉忽然说了一句。身为启示者的她，从记忆里感受到了一种别扭的感觉——昨日见过的沈玉变成了今日的沈玉。这代表着他终于掌握了终末能力的本质。

在黛伊拉眼里，终末不仅象征着未来的结局，应该掌握书写过去的能力。

“我本以为他要融合后才能完成。”没想到沈玉第一步会做的如此的成功。维尔吉利奥感觉自己也得加快推进计划了，而且这件事情，自己一个人做不到，得找其他启示一起帮忙才行。

“不，他现在能做的仅仅是看到。如何抵达，仍然是你的问题。”

这相当于沈玉和维尔吉利奥联手，终末和冒险的联手，才能达到黑日的部分的能力——黑日可是拥有创造奇点的能力。他们两个联手都没办法创造一块奇点下来。

“那你说……”维尔吉利奥胆子很大，脑洞更大，道：“如果我们真的前往历史的正文中，在那定居下来的话，岂不是能争取几千年的时间？”

“不可能。”

黛伊拉直接否定了这个概念，道：“也许在那几个月后，也许几个年后，黑日就会降临于那个时代。黑日的到来是一种既定，不论如何向过去行走，黑日都会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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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

维尔吉利奥啧了一声。

沈玉以超然的姿态观测着，而维尔吉利奥也和黛伊拉始终注视着那能检测奇点的雷达。这个过程很漫长，他们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会有新的奇点诞生。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漫长的等待持续着，直到半天都过去后，雷达上忽然响起了警报声。

“有新的奇点诞生了！”

维尔吉利奥立刻走向仪器，道：“中型奇点，关联不大，不是在公元前的。哦，你来。”

见黛伊拉走了过来，维尔吉利奥也让开了位置，终末的力量在这方面更加的清晰，她伸出手按在雷达仪表盘上，等待了一会后开口。

“公元五百年，不列颠。”她还没有开口，沈玉就已经从身后出现开口。

他刚才看到了。

历史的折镜上展现出波纹，原本的景象开始变得灰雾，全新的场景投影出来，超脱了历史的轨迹，形成了一面黑镜，让其余的棱镜也蒙上了阴霾。沈玉亲眼见证了一个奇点的诞生，感觉有些收获。但估计还需要观测个两三次才能找到技巧。

很奇妙的感觉。他感觉黑日不是用强悍的力量或者规则上的碾压产生的奇点，而像是优雅的拨弄了一下琴弦，让事态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偏移。但现在沈玉还缺少定位的手段，他看到的历史是融合在一起的，想准确的找到某个点，还需要多学习才行。

而就在刚刚，沈玉已经看到了奇点中发生的变化，他直接说道：

“不列颠，神圣圆桌领域卡美洛。BOSS是，着名的亚瑟王。亚瑟-潘多拉贡。”

维尔吉利奥一摊手，连BOSS是谁都知道了，我们的冒险就真的变味了。

列车在终末的能力面前着实有些不够看的了。但他转念一想……

他本身也是沾染过终末的气息的。

那他是不是，也可以拥有这种能力呢？

成为终末的启示者。

不过现在的状态还是不够，要这么做，得等到冒险两个字彻底的陨落才行。

“准备出发吧，列车长。”

“哦，哦？叫我吗？”听到沈玉的称呼，维尔吉利奥满意的点了下头，还是兄弟会捧场，道：“那好，我们现在开始做准备，列车下一站的目标，就是公元五百年的大不列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