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麻子看了郑养性一眼:“再说了,郑兄为人最讲的就是义气,如果能得他的擎助,未必不可为。”
“是啊……啊?”
郑养性刚要继续点头附和,但没想到赖麻子将这件差事直接往他的身上一安,觉得有些不对味。
正当他在咂摸之时,韩林又出声道:“嗨,这都是那群文官定了论的,文大人们白纸黑字一写,那可就是阎王爷的生死搏,可比武大人们的刀枪厉害多啦,赖兄,我看咱还是莫要让郑兄为难了。”
“呸!”
郑养性最烦抢了他权柄的那群文官们,一听韩林口中说文官比他们这群武官强,就有些不乐意,拍了下桌子说道:“他文官厉害个屁!礼部右侍郎周延儒认识不?为了入阁,昨天他还巴巴的上门来求我来呢!”
“我哩个叔……哎?谁?”
正在嚎啕的韩林,猛然一惊。
“周延儒啊,最近不是走了一个大学士,看样子圣上要吏部会推内阁增补,他想入阁,这不就求到我的门上来了。”
周延儒!
就算韩林的历史再不好,但是这个崇祯朝的奸相他还是知道的。
他只是外地一个小小的军头,而赖麻子也不过是用商人的身份来掩护,寻常的一些小官和太监还好,但是大官们赖麻子根本近不了身,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你。
韩林正苦于无法打开朝中的局面,却不想在郑养性竟然有了意外的收获。
至于对方是不是奸相,韩林根本就不在乎,现在满朝的文武都在为各自的利益倾轧,谁好谁坏一时间根本难以说清楚,要不然后面崇祯上吊时也就不会说那句:“诸臣误朕,文臣皆可杀”了。
此时的周延儒看起来还没有起势,还是个礼部右侍郎的官,如果自己能和他搭上关系,再帮他一把,那他干什么事朝中都会有人保了。
雪中送炭,总比锦上添花要强!
这边韩林沉思不语,那边的郑养性以为韩林被自己的权势给震撼到了,轻咳了一声,对着韩林问道:“既然纪兄的族叔被关在东厂的大狱当中,那看起来贵叔是个中官?”
“是,族叔自万历年间起就外镇边关,去年的宁锦大捷时,族叔便是锦州分守太监,这些年来兢兢业业,屡有战功,可惜魏逆一倒台,族叔便吃了瓜落,殃及了池鱼,先是被收了外镇之权,在中官村养老,日前朝中再议逆案,族叔也被下狱即将问斩。”
“都怪那韩林!狗日的,不是没事找事么!”
郑养性哼哼了一声,天启初年时他被人参了一本,后来还是魏忠贤向天启皇帝进言,放了他一马,不仅让他重新回京,而且还官复原职,因此郑养性其实对魏忠贤还是抱有极大的好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