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道:“你还说俺没回绝,你自己不也没回绝不是?”
何歆将脚放了下来,两手捏着衣角,马上变换了一副楚楚可怜、含情脉脉的姿态看着韩林:“奴奴,那还不都是为了东家?这驴子拉磨要么蒙眼,要么吊着胡萝卜,奴家现在可不就是那根胡萝卜?”
“收一收,收一收。”
韩林连忙摆着手对着何歆道:“我可不吃你那一套,留着这一套给高大哥和茅止生罢!可怜我的高大哥,差点就被人偷了家。”
“你那高大哥也是一个味儿。”
何歆终于恢复了常态,冷哼了一声道:“只要我在营内,必定就要在我面前晃,搞得老娘都快烦死了。”
韩林耸了耸肩:“这男欢女爱的事,我也没法管,这以后哇,原本两个人的戏,可就变成三个人的戏咯。”
见何歆又瞪起了眼,韩林连忙又道:“说正事,说正事,你说的与我有要事相商,是什么事?”
“你且自己看罢!”
何歆从怀里摸出一个账本来,摔在韩林的面前,面色忽然就有些不好看。
韩林犹疑地拿了起来,翻看了一阵,随即也皱起了眉:“前几个月不还有富余麽?怎么这么快就有了亏空赤字?”
何歆上下打量了韩林一眼,微哼了一声说道:“你还好意思说,我还没找你算账。”
“啊?”
韩林一头雾水。
“就拿上个月来算,你去京中,支度了五千多两银子,回来后入账了一千多两;修筑风车前前后后花去了三千三百多两;各司支度五百两;金士麟徐如华带走了一万八千两去琉球;战兵的月饷赏银二千三百两,还有衙署里养的这些人,每个月的月钱也要三百两……”
韩林听得这些密密麻麻的账正头痛不已,就又听何歆道:“除了这以外,你还要搞科研,王徵、茅元仪这两个人还不知道要支度多少两;此外,修建营学业得要钱不是?”
“你可倒好,还为了入学免了半数的税,这些可是要报给朝廷的分文少不得,也要咱们来填补。”
韩林嘟囔道:“乐亭的地贫,就算满产能军佃能纳出多少来……”
何歆叹了口气:“就你这么个花法儿,不亏空才怪了。”
韩林嘴里道:“不还有酒产和钱庄票号呢么?”
“别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