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柱应了一声,对着两个亲卫吩咐照顾好大人以后,就开始往驿所的方向走。
高勇披着甲、按着刀领着第一部把总杨善,第一部第一司司总陶国振折返回到了韩林的身边,开口道:“大人,方才向人问过了,咱们现在在宁远东河与西河的交汇口,再往西约莫四里就到宁远城下了,不过有百姓说,今日里宁远城四门紧闭,不许出入,我看里面应该生事了。”
“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趟。”
韩林叹了口气,看着远处不断从小船上走下列队的战兵,对着自己身旁的令官道:“等全员都下了船,休息一刻钟,随后将甲都披上,兵刃都带好,到迎恩门外两里扎驻。”
高勇又向西侧踮着脚观望,四里地开外,宁远城青灰色的砖墙隐隐可见,看了一阵,高勇嘴里开始骂骂咧咧:“狗日的王督师临下台还给咱们弄这么一出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自己坐镇山海关,有兵马不调,非要调咱们这四百里开外的乐亭营来。”
果如韩林所料,七月二十三日,已经确定下台但还未与新任蓟辽督师袁崇焕做交接的王之臣,与永平兵备副使梁延栋的调令联袂而至,令调乐亭水陆二营至宁远协护辽东巡抚衙门,以防不测。
接到调令以后,韩林即刻出发,但由于逆水行舟,终过了两日才赶到了这里,然而此时看来,还是晚了一步。
听到高勇的抱怨,韩林摇了摇头:“袁崇焕未到山海关与之交接领了官印,就不能履任,宁远一但生变,那山海关也必然跟着震动,王之臣就这几天的事了,他怎么也要保证山海关不失,但对于毕自肃的求援他又不能不应,因此才调了咱们前来。至于宁远军哗,也只是与辽东巡抚毕自肃有关,与他无关。”
“那与咱们有关是怎地?!”
杨善也跟着附和着骂:“他倒是躲在山海关里当乌龟,把咱们派过来当肉包子打狗。宁远十三营合计三万余人,咱们就这一部加亲卫一旗,还不到五百人,人家一人一口唾沫就把咱们给淹死了。”
蓟辽总督和兵备副使调令韩林自然不能不听,但他也有护卫乐亭之责,因此只用水营的舟船将杨善的第一部给运了过来,张孝儿的第二部则在戍守乐亭。
“按照李继元的说法,宁远城中的兵马其实不足两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