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野从杂草上起身,取过来两个木钵,递给刘四一个,端着木钵喝了两口。
这东江镇的牢饭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黏黏糊糊的直粘嗓子眼,而且还有一股子极其腥臭的鱼腥味,就好像那种烂了好几天的海鱼一样。
刘五的叫骂声不断环绕,此时的潘野倒是有些钦佩刘五的精神头。
“五哥,歇歇吧。”
“成!”
叫骂声戛然而止,刘五倒是真听劝。
转过身对着潘野道:“那你来。”
“我可来不了,省省力气吧。”
刘五弯腰从地上抄起木钵,一屁股坐在了潘野的旁边,嘿嘿笑着:“那天在沈阳城里,我和四哥救了你一命,这次那小鼻涕噶要拿箭射我,你挡在了我的前面,老潘,你说咱俩这算不算是过命的交情了?”
“算。”
潘野点了点头。
他的话音刚落,旁边的木钵就伸了过来跟他碰了一下。
顿顿喝了两口刘五又低声骂道:“这东江镇的牢饭也忒难吃了些,吃完了还要窜,不吃又不成。”
说完,刘五又转向了一直没说话的刘四,嘴里道:“四哥,你咋不说话,让人把嗓葫芦给摘了?”
潘野听得差点没将嘴里的牢饭呛出去,嘴这么损的,他原本只见过一个,如今冒出了第二个来。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老五,你以后死就得死在这张损嘴上。”
刘四气得直打嗝。
“不过两句嘴瘾,我憋闷得慌。”
原本精神奕奕的刘五终于叹了一口气:“这都两天了,他们还要关咱们到几时?”
“快了。”
刘四淡淡地道:“他们一来是为了泄愤,二来是要给咱们下马威。”
“咱就是一个马前卒,有什么好下马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