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杀了李柱这个变数。
由于是陪同上官饮酒,自然不能提枪带棒,况且韩林的亲卫十分谨慎,连他贴身的匕首也给收了去。好在,这间屋子是他的,只是张攀过来之后暂给张攀居住,韩林的亲卫就是再跋扈,也不能来搜张攀的屋内,想起来床下还藏着一支袖弩,李金广这才安心发难。
不过袖弩只有一支弩箭,如果这一箭射不死李柱,反而让这个武器失了威胁,届时这几个人大喊大叫,再将别院中张攀和韩林韩林的亲卫吸引过来,那他所做的一切就彻底前功尽弃了。
最后李金广还是放弃了杀了李柱的想法,随后向桌子上歪了一下头,对李柱冷笑道:“方才我敬酒你不喝,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老子喝,直到老子喊停为止!”
李柱咬着牙看了看他,随后端起桌子上自己那未曾动过的酒杯,一饮而尽。
“这才哪儿到哪儿,继续。”
李柱连喝了三杯以后,见李金广仍不喊停,索性抱着酒壶,掀开壶盖就往嘴里倒,放下酒壶以后,李柱猛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看见跌坐在地的李柱,李金广冷笑了两声,李金广的胸口也感觉一阵憋闷,虽然他早就服了绿豆干草汤和生姜汁提前解毒,但自己还是隐隐中了毒,只是不那么深而已。
张攀喝了不少,此时已经浑身肌肉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痉挛,嘴里仍旧含混不清地向了李金广质问:“金广,你到底要做什么?!”
李金广冷着眼睛看着张攀,眼神里透露出了一丝狠绝,嘴里叫道:“大人真是好狠的心,我等追随大人这么久,大人说走就走,跟你走吧,那三边苦寒之地,狗都不去,不跟你走吧,我等都是登州旧部,东江镇早晚将我们祸害死!”
“我不是说了,已经和韩都司商议好以后他会以粮换物,接济你们,此时悔悟还来得及!”
“晚了!”
李金广摇了摇头,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无奈,一丝愧疚,但更多的还是决绝:“张大人,我等已经投了鞑子,我那老母妻儿已经当投名状纳了过去!”
“好!好!好!”
张攀连说了三个好字,便不再说话,只是沉默不语。
“大人放心,你待我等不薄,既然我们去投鞑子,也会将大人带过去,届时生米熟饭你不从也得从了!”
见李金广丝毫不慌,韩林就知道李金广肯定是在等人,到时候他过来偷袭,他和张攀的亲卫肯定会被杀的措手不及,而且有他们在李金广的手上,亲卫们也会投鼠忌器。
不大的屋子里充满了窒息的空气,连时间都仿佛停止了下来,唯一还在动的就是桌上那盏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