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经验不足,尚没有准确的料定。
而他可以确定的一点,那就是第一场赢得轻松,赵军一定会自大起来,面对第二场的时候,就会失去第一场的谨慎与认真。
第二场与秦军协同作战的齐军,也是为了让赵军放松警惕。
只要赵军试探的过程中,发现第二场的齐军,与第一场没有任何分别,他们就会复刻第一场的战斗经验,并用自以为更加完美的战术,堵死齐军的反击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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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注意到游走在战场边缘的秦军骑兵,分出一部分兵力,盯住他们。
为主力吞下齐军争取时间。
所以,第二场的险,就险在齐军能不能撑到秦军支援过来。
同样,秦军入场的时机,也很重要。
秦军太早,赵军有所应对,秦军太晚,齐军全军覆没,第二场失败。
正因如此,王贲不敢在属下面前,百分百确定“骄兵必败”,骄兵之外,还有众多其他的因素。
“赵军这是做什么?”
听到属下的疑声,王贲收回思绪,定睛看去,一边拉开“千里眼”。
赵军兵分两路,主力直奔战场边缘的秦军,偏师不过千余骑兵,他们散发着昂扬的斗志,马蹄声阵阵,坚定地冲向摆好的齐军步兵队列。
人数不占优势,气势则远胜齐军。
“将军,怎么办?”
“赵军的主将,似乎看穿了我军意图,他们的主力放弃了容易攻打的齐军,集中力量要与我军决一死战。”
“敌军冲过来还需要时间,合兵一处,逼迫赵军不敢分兵,或许还有机会。”
…
耳边是属下,关于战场态势的发言,其中有不少可用的建言。
王贲通过“千里眼”,一直望着战场,镜头里面仿佛看到赵军的战马,呼啸着迎面撞来。
这一刻,王贲站在最前面,没有人看到他的额头,挂着几滴晶莹的汗珠,更不会有人知道,他所面临的压力。
“传令!”
“骑兵迎上,与赵军主动交战,快速穿插,不可陷入赵军阵型逗留。”
命令下达,战场上的第一个变故,算是有了应对之策,至于是否能够安然化解,王贲只有一半的把握,另一半交给骁勇的将士。
王贲舒缓地合了一下眼睛,抬头擦掉来到眼角的汗水,战斗打响以来,这是首次觉得燥热。
随着后背处汗水蒸发,丝丝入骨的凉意,使得他重新夺回久违的清醒。
一瞬的从容随着清醒出现,王贲再度凝起精神,关注着战场上双方的一举一动。
其身后,那些总是忍不住发表意见的属下,也保持着安静,或是为了关注战场的态势,期待王贲的命令,起到改变现状的效果。
又或者是,他们感受到了王贲的压力,一个个保持安静,生怕随便开口,会打断王贲的思路,打扰到他做出准确的判断,为王贲提供一个适合的环境,把握战局,思索战术,安排兵将。
……
“果如将军所言,秦军迎上来了。”
“秦军主将还是太年轻了,沉不住气。”
“沉得住气又能怎样?他沉得住气要输,沉不住气也要输,结局都一样,要怪就怪他自以为是。”
庞煖回眸一个眼神,旁边议论纷纷的将领,一个个缩着脖子,闭紧嘴巴,不敢继续废话。
“传令,全力踏平齐军,然后以绝对优势兵力,围困秦军。”
庞煖与王贲一样,时刻关注着战场态势,不敢有一瞬的分神,唯恐造成难以估量的损失。
与王翦极度相似的那张脸,庞煖就不可能轻敌。
吃一堑,长一智。
庞煖在王翦手上吃了亏,现在就用来对付王贲,声东击西。
偏师冲击齐军,主力迎战秦军。
庞煖赌的就是,王贲不是草包,不会坐等赵军打到眼前,那么主动出击就是他唯一的出路。
只要秦军冲出来,再想要掉头回去,可就难多了。
数千骑兵,可不是想掉头就掉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