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舫:供漕运用的大型船只)
许是想起皇上的性情,纯妃语气中带着几分促狭,“否则,荣美人怕是至今还枯守甘露殿,又哪里能等来‘甘露’呢。”
花颜即便习惯了纯妃的直言不讳,还是有被这句话惊到。
不得不说,纯妃自从不再一颗心全扑到莫须有的感情上后,已逐渐恢复了临安二小姐的本色。
皇上不来用膳,正好由花颜与纯妃一同享用。
冬瓜还道:“奴婢特意做了皇上爱吃的菜色,若小年子早些来说,奴婢便不做这么多甜食了。”
纯妃闻言,笑着指向桌案上的两道菜色,道:“无妨,冬瓜将这两样装到食盒内,绿柳,你送去福宁殿,便和景明说是孟美人送的。”
花颜:“......娘娘想送给皇上,何必拿我打趣儿,合该让梦竹去送。”
梅姑姑见她们互相打趣,也不知该欣慰还是忧伤,她眼瞧着娘娘对皇上的一腔情意渐渐消失——若是从前,娘娘定然说不出这样的话。
“何必管是哪位主子的心意,总之是会宁殿送去的。”梦竹即刻张罗起来,颇有些一宫掌事宫女的风范。
绿柳笑嘻嘻的接话:“梦竹姐姐说的是,不如让冬瓜取两盏凉透了的乳茶来,我与姐姐一同送去。”
蕊珠捂嘴偷笑:“有娘娘和美人的心意,皇上纵是生再大的气也该消了。”
梅姑姑佯怒,瞪了梦竹几人一眼,也欢欢喜喜去准备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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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午膳。
花颜将敲打郭修仪的经过转述给纯妃。
纯妃叹道:“她这一胎是否是皇子都不一定,就已经开始为此筹谋,未免有些狠毒。”
梅姑姑附和道:“虽说沈婕妤是皇后娘娘的人,但郭修仪存着害人的心思也令人心寒。”
蕊珠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插话:“依奴婢看,郭修仪是个心机深沉的,沈婕妤的心性尚好,虽任性,但也从未苛待过宫人。奴婢有一回替娘娘去淑景殿传话,见月环不小心将汤洒了出来,婕妤只是说了几句嘴,也未真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