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阿璀面色晦暗,只这淡淡几个字,态度不明。
一旁张谧难以揣度其意,倒是暗叹这位长公主殿下小小年纪喜怒不形于色,确实不同寻常。
阿璀也只思绪略顿,片刻后还是朝张谧道:“我并非是怀疑先生看走眼,但兹事体大,总要再三确认。所以若是先生方便的话,等那孩子满月后,请您再进宫来瞧一次。若您再次看过之后,还是觉得结果不便,那才算定论……”
张谧不是在做何想,但阿璀显然也未等他应答。
她看向张谧,又道:“方才先生说的这些,若除了我之外并未与旁人说过,我便可保先生置身事外。往后便是有因此事生出旁的枝节,也不会将先生与张宿牵扯其中。只是方才所请的两件事,还请先生应我。”
她的这句话,其实算是给张谧的一个承诺了。
只是她这样干脆的承诺,某种程度上其实是丝毫没有给张谧拒绝她那两个请求的机会。
不过张谧既已知这位长公主行事之周全,便不看在此处,只看在关渡的面子上,他也不会不应。
最后阿璀道谢,亲自送他出殿,又命黄栌好生派了人送他出宫去。
“殿下。”
送了张谧出去,阿璀又回了内殿照旧看她没看完的文书去了,而槐娘却也跟上来。
阿璀抬头看她,目光询问:“什么事?”
“方才张先生所言之事……当真只需要查太医院脉案么?”槐娘道。
“你这话何意?”
槐娘从前话不多,也甚少表达自己的想法,只对阿璀的话言听计从,今日倒是有些奇怪。
“小皇子的病症且不必多说,若真是先天禀赋不足,也是与旁人无关。但卢夫人临产前被下药之事,殿下难道不觉得该查查后宫吗?”
其实槐娘说的也没错,暗中对卢夫人下手的人,无非是利益相关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