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屁用,土围子就是土围子,垒到天上去也是土坷垃,只要不是平壤那种巨石堆砌,任你再高再厚,也抵不过我大唐的天威!”
二人的声音逐渐远去,隐约传来中年汉子的戏谑声:“爹啊,你现在越来越能吹了,说不得明年你就得说唐人都会飞天遁地了……”
“讨打……”
崔静宜放下握刀的手,心中疑惑:新罗人是我国这边的?三弟怎么没说过呀?不过照此说来,来追赶我们的人应该是友非敌吧?
既然唐军也攻过来了,也不知是不是三弟的统属。要是能见到三弟就太好了,娘的任务也算有了交代,再不必看着爹和陈叔浪荡了。偏偏每次还要找个蹩脚的借口支开我,却不知我带了三本空白书册都快写不下了。
静宜站起身来,活动了手脚,似笑非笑地看着桌上的饮食,叹道:“三弟说的果然不错,饭前饮水,待一刻钟再进食果然有益健康。”
她感慨着,又摘下腰间的水囊喝了一口,随即将剩余的井水泼在了爹爹的脸上。
然而,井水在身上捂了许久,似乎没了效果。她爹依然沉睡不醒,只是感觉有些不爽利,扭身拱了拱,将脸上的水迹尽数擦在陈枫身上,才稍微舒服了些。
崔静宜见不奏效,起身踹在陈枫的要害处,见陈叔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似乎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呵,那老汉忒也能吹牛!什么三个时辰打也打不醒,本小姐一脚不就见效了?”
自语罢,静宜又照例施为,好在她多少有些分寸,知道都是自己人,所以不曾下死手。
不过小刀子割肉,踹得多了,那也是要害!
半个时辰后,崔静宜抹抹头上的汗,看着缩成虾米一样,滚了一地的汉子们戏谑道:“醒了就抓紧休整,马上要打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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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闺女,怎可如此孟浪?就不能想个好点的法子?若是将来落下毛病,你看你娘收拾你不?”
“好小姐,你可真真要了叔叔的命了……”
“大小姐饶命呐,我以后再也不敢偷看你洗澡了……”
???
无意间曝露自己昔日龌龊的家丁,毫无例外地又挨了一顿拳脚。连崔廷旭与陈枫都忍着痛上前补了一顿,有那不知道是表忠心还是发泄痛感的家丁,也痛快地圈踢了一番,这才罢了。
“我家静宜也是急从权,痛上片刻总比丢了性命要强,尔等可不许记仇啊!还有你!老实交代,何时偷看静宜洗澡了?”
那人奄奄一息地说道:“小人刚才梦见了,恍惚间尚不清醒,以为还在梦中被小姐揍了……现在……现在清醒了。”
“呸!想也是罪过!回去以后罚你掏一个月厕所,你可认罚!”
“小人冤枉!”
动过手的皆是左顾右盼,并无一人求情,打就打了,还能让老爷道歉?某家就更不能道歉了!某家可是追随老爷的意志才动的手,才扫一个月厕所而已,你认便宜吧。
陈枫深蹲了几次,疼痛稍缓,随后追问道:“和谁打仗?静宜你说清楚些,是不是那些脏心烂肺的还有后手?若只是黑吃黑,倒是无需在意,几个蟊贼罢了,某家随手就收拾了。
若是那厮与本地守将有勾结……却不是咱们这几块料能料理的,与其拼命还不如早点想个脱身的法子才是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