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尧沉思了一番,说道:他并无太多私欲,或许说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玩,他也不会玩,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怎么做皇帝,虽说教育不算成功,手段差劲了些。
可毕竟对这个国家的危害不算大,比起雄才大略的隋炀帝来说,算是勉强合格吧。”
“哦?没想到你对陛下的评价还不错?”
崔尧摊手道:“实事求是呗,总不能因为他出了一次昏招就把他彻底否定,这对他不公平!不过这个人确实很没主见,容易受人影响,也有些情绪化。
不过大抵上还是能够克制自己的,就比如他处在危机感的时候。”
“你想说他的威胁现在是你吗?”
崔尧点点头:“虽然不愿意这么说,但他好像确实把我当作威胁了,有些莫名其妙,但又符合他的性情。”
”你就不怕他掀桌子吗?要知道一个帝王真的不管不顾的时候,可真的是有大恐怖的。”
崔尧笃定的说道:“他不敢,虽说是中人之姿,但身为皇帝的底线他还是有的,这点也好,也不好。他没有先皇破釜沉舟的勇气,但也不会像隋炀帝那般肆意妄为。
总的来说,中规中矩吧,这等皇帝不算难缠,小心周旋就是,此前是我太过大意了,只要有了防备,其实还是游刃有余的。”
尉迟恭总算摆脱了煎熬,站起来拍拍崔尧的肩膀,说道:“你能想清楚就好,老夫老了,实在折腾不动了,再来一次夺门之变老夫可没什么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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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你是知道的,先皇对老夫恩重如山,老夫……”
崔尧拍拍尉迟恭已经隐现老人斑的手背,轻声道:“你放心吧,事情走不到那一步,只不过有时候我可能会表现的比较出格,希望师父到时候莫要为难,我有分寸的。”
“我知道,你从来都是一个好孩子,这次的事情也怪不得你,先皇登基二十三年,又何曾薄待过我等?更别说做这等事,此事是他做的有些龌龊了,不怪你。
但无论如何,这惶惶盛世终究是你岳父打下的,里面也掺杂着我等的心血,闹归闹,别把家弄得不可收拾……可好?”
“嗯,会的,师父休息吧,我省得。”
崔尧看着略显佝偻得老人离去,心中也是五味杂陈,这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老人,自己昏迷之时,也是他一力护着自己的父亲,不让事情滑落到无法收拾的地步。自己反击之后,又苦口婆心的劝解自己。
想来,他是真的爱这个国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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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听令,将火炮全部推出来,把敌寇残存的巷道全部推倒!打个屁的巷战?这是尔等的家吗?尔等如此爱护是要作甚?”
“大总管,有伤天和吧,毕竟贼寇与百姓鱼龙混杂,只怕多有误伤。”
“滚蛋!是你的百姓吗?我大唐可曾将他们纳入户籍?你有空怜悯敌国的百姓,怎么就不想想自家无辜伤亡的士卒?再有妇人之仁者,当斩!”
众将一阵噤若寒蝉,只觉得大总管自昏迷之后,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薛礼!”
“末将在!”
带队包抄后门,将去路给我堵死了,莫要放走一个贼寇!”
“围三阙一……”
“阙个屁,是手中的弓箭是摆设?还是士卒手里的火枪是摆设?我不管尔等用什么武器,总之一个也不要放过。”
“若敌寇投降呢?”
“投降?打了这么久该降早就降了,此时再降算什么?无非是单纯的怕死罢了,高句丽也算一个可敬的对手,莫要让个别的士卒给他们亡国的序章蒙羞,我等所要做的就是让他们带着尊严去死,明白吗?”
“明白!此战不受降!”
崔尧满意的点点头,他可没功夫一直耗在这养寇自重,打你妈的巷战呢,老子没空!